老兵听闻,连忙套自己的鞋,一边套一边笑嘻嘻地说:“伙长,我鞋里进了石子了,磕一磕。好了现在好了……”
说罢连忙站了起来,拎着身边尸体的肩膀,跟那个年轻士兵往后抬。
年轻人则抬着尸体的脚,一边抬一边接着刚才的话说:
“看着像是个当兵的……不会是伪装的吧,白天没有得了好,现在想办法渡河呢。”
老兵拧着眉头把尸体往地上一放,说:“咱俩换换!死沉死沉的!我抬脚!”
年轻人听闻,老老实实地跟他换了个边儿,委屈地说:“你自己要抬头去的,怎么还怨上我了。”
“嫌你傻!不怨你?”老兵没好气地说,“你没看见北夷人的大军领了命撤都撤了,还回来干什么?!”
年轻人没有脾气,一边费劲地挪着脚下,一边看着河对岸的那个骑在马上,好久都没动的少年,问:
“那你说,他在那儿看什么呢?”
我要入伍
正说话间,就见对面的少年动了,催促着马匹,似乎想要渡河……可是马儿不安地嘶叫着,左右躲闪不愿意进水,不怎么听他的使唤。
这一下河对岸的人都停下来手中的活儿,看着对面。
终于老方忍不住了,冲着谢元大喊:“哎……那边的娃娃,你干什么呢!这河过不来,你绕路吧!”
谢元踢着马肚子,皱着眉头看着对面的人,也喊了一声:“我要从军!!……你们怎么过去的?!”
她的声音飘飘荡荡的飘到了对岸,老兵掀了掀自己的头盔,嘟囔地说:
“你听听那声音,还是个没变声的奶娃娃呢……从军……他爹娘呢,怎么也不管他。”
谢元的出现让对面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都分了心,领头的伙长走到了前头来,看了看谢元,一脸的不解和无奈。随即扭过头来训手下的人:
“还不赶紧收拾!回头死人请了瘟神他娘的病死你们!”
那些人一听,连忙抓紧了时间,抬着尸体去掩埋了,连老兵油子老方手脚都利索了许多。
这一队士兵的伙长,是个三十岁的人了,长得矮,但是比较壮,跟沈留祯一样,也长了一对酒窝,可是沈留祯的那对酒窝是那种甜甜的感觉。
而这位伙长的酒窝,像是两处长歪了的横肉,显得凶狠又刻薄。
他站在那里看了谢元许久,才出声问道:“……你从哪儿来啊?!”
“临江城!”
“自己一个人来的?”
“是!”谢元扯着嗓子喊,将字咬的清楚又坚决,她担心对面的人根本不会收她。
可是对面的人还是不说话了,河滩上的尸体已经搬完了,正在收拾武器,准备离开。
谢元骑着马更焦躁了,一直在河滩上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