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更想问问季柏到底记不记得做天晚上的事,尤其是季柏凑到他耳边偷亲一口的事。
哪料这傢伙完全不接茬,状若无辜地说:「是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喝酒容易断片。」
季柏现在就是想套话,他实在没想起昨天晚上的详细情况,何绍又闭口不谈,当然只能从郑乐於这里推敲一二了。
他就用殷切的眼神看向郑乐於,似乎很是迫不及待地想让郑乐於和他说一下昨晚的事。
谁料郑乐於並不接他茬,只是想了想才说:「放心,你酒品很好,什么都没干。」
他这话颇有些调侃的意味在,季柏一听就知道郑乐於在顾左右而言他。
昨晚绝对不像郑乐於说的那么简单,比他想起来的可能也更复杂,郑乐於既然不说,他干脆也不问了,反正可能问了更尷尬。
但是这不妨碍他报復郑乐於的调侃。
於是他放下伞,正好雨也不下了,两个人站在伞里对话奇奇怪怪,季柏很是干脆地向郑乐於的背包袭去。
被季柏的袭击搞得一懵的郑乐於下意识护住了包,然后就被季柏出其不意地敲了一下头。
是那种幼稚的敲小孩头的方式,但是很轻。
郑乐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过去。
季柏却露出笑,透露出某种得意洋洋:「昨天晚上,我记得。」
睚眥必报,郑乐於揉了揉脑袋,有些抱怨地想。
不过还真是季柏,让人感觉分外熟悉。
郑乐於半真半假地抱怨,但是却弯了弯眉眼。
他没有想到,破冰其实比他想像的要简单一点。
在雨后蒙蒙但是又明净的空气里,他耳边的红色小痣都鲜明可见,带着他的笑,一下有一种分外温和的感觉。
季柏把伞收好,然后抬头就看见郑乐於的笑,头髮被雾气打湿了一点的少年人笑起来,有一种还在挺拔生长的错觉。
季柏又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又忍住了,换了个话题:「走,去吃饭。」
郑乐於把有些泛湿的碎发往后捋了下,然后就听到季柏在旁边开始如数家珍:
「东食堂那个炒麵好吃,我上次替你试过了,他们家旁边还开了个烤红薯的窗口,特別香。」
等到季柏把一串菜名都说完,郑乐於才听到季柏终於想说的话:
「我要问你一个问题。」季柏神色很严肃。
「什么?」郑乐於以为季柏要问什么很重要的问题,但他也没顿住脚步。
季柏一本正经地问他:「你还在长高吗?」
郑乐於反应了一下,然后失笑:「应该不长了,骨骼闭合之后应该就很难长高了吧。」
这话其实是郑乐於随便说的,他哪知道季柏居然还纠结这个问题。
但是季柏却弯起眼睛,似乎有些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