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琰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就是拿彩纸叠小心心,打开小心心会发现里面写了联系方式。”他哼了一声,“老子八百年前玩剩下的老套追人方式,现在谁还会吃这套?”
“那也许人家并不是想追求你呢,或许是想跟你交个朋友呢。”
谢琰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男女之间,朋友。”他用鼻子哼了一声,又皱着眉毛,“你觉得可能吗?”
施容洲不知道,施容洲没系统研究过这方面的理论学说,但当天施容洲回到超市,他身体动作很诚实地支配了他的思想——他伸手打开了糖果罐子。
糖果罐子还挺大的,透明玻璃瓶子,从外面看里面花花绿绿的全是叠好的心,还挺好看的。施容洲傻乐了一会,偷偷摸摸地瞅了瞅四周,觉得不保险,他又起身把超市门从里面反锁上,坐下来的时候他还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才开始笨手笨脚地拆心。
他不会叠心,更不会拆心,手忙脚乱又怕把心扯坏了,急得出了一头汗。
平时看着挺好看的,没想到里面心这么多,这拆起来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施容洲叹了一口气,人家也没说给他留联系方式了啊,他现在不是在做无用功嘛。
但是……万一呢……万一女生真给他留了联系方式呢,她这几天没来,是不是无数次刷新微信,等着他的好友申请呢?谢琰说男女之间做朋友不可能,他倒是觉得要是和这个女生成为朋友也挺不错的。
怀着矛盾纠结的心,施容洲拆了一晚上,手掌心全是汗。
终于快拆完了,每颗心他拆开后,正反面他都看过了,一个字也没有,他都开始怀疑女生是不是用了什么写出来笔迹会瞬间消失的那种笔。
只剩下两个了,一个是第一天她折的白色的心——这颗指定没有字,因为是他看着她折完放进罐子里的,另一个是这罐子里唯一的一颗红心——他才反应过来,这罐子里颜色重复的有很多,红色的只有一个——这是她第二天折的。
心突然怦怦跳起来,施容洲又鬼鬼祟祟地瞅了瞅旁边窗户,深呼吸一口气,他手都开始颤抖了,开始拆那颗红心。
拆完后他立即先手掌按着这张纸,把它拍在桌子上,然后手悄悄抬起来一点,从缝里看那张红纸。
什么也没看到。
他一鼓作气,直接拿起来这张红纸,正反面都看了,什么也没有。
他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
过了五分钟,他又不死心,打开桌子上的台灯,他仔仔细细地对着灯,像研究文物一样,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终于,这张红纸的左下方,他看到用红色笔写了一串数字。
施容洲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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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加,还是不加?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女生又没明确告诉他,放在柜台上的糖果罐子和折好的心都是送给他的,其实他现在属于是偷窥人家隐私,这样不好。
施容洲义正言辞地在心底里唾弃自己。
然后,他开始在网上搜索“如何叠心”。
他得把这一堆乱糟糟的纸再叠回去啊!
熬了一晚上,早上八点多,他终于把心都叠好扔回罐子里了,只剩下那张红纸,他紧紧攥在手里。
到底要不要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