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是他的亲生父母啊!血缘关系能说断就断吗?”“为什么不能。”荆时闵反问,“他欠你们什么了?”“我们……”两个中年人被一个身形单薄的青年怼得无话可说,荆时闵冷静反驳的话术和发疯撒泼的两位中年人形成鲜明的对比,众人顿时明白了这两个中年人就是嫌贫爱富,以前还不给自己儿子上学,现在自家儿子赚钱上学了,结果又巴巴地贴上来。现场许多人都开始用鄙夷的目光看向那两个中年人,他们再撒泼下去也只是一个笑话,开始放软了语气开始说好话:“柏之啊,你现在这么有钱了,能不能多给一点钱给家里呀?”荆时闵没有说话,他拦住想说话的陶柏之,拉着他往外走。两个中年人连忙跟了上来,林霜也跟了上去,荆时闵将陶柏之塞进林霜的车,并叫林霜去他家并照顾好陶柏之的情绪,然后才客客气气地叫那两位中年人上自己的车。林霜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已经坐到自己车里的陶柏之,更担心地看了眼荆时闵,可表哥叫他回去,荆时闵的车还没动,只好带着陶柏之先回了家。两个中年人还沉浸在这车很贵的心情里,荆时闵看到林霜的车开走后,前一秒还表面客客气气的荆时闵也不想废话:“当年你们放弃治疗自己的亲儿子选择医闹赔款,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忍心做得出来的。”陶柏之回家拿户口本准备上学资料时,还拿了一个病历本。陶柏之以为自己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其实他就放在自己床板下,有一次做的时候荆时闵被咯着了背,随意摸了一把,就看到了。荆时闵叫人查了陶柏之这个病历本的来历,调查的结果让他表现出了难得的气愤,想到这里,语气里带了几分怒意:“一口一个陶柏之是你们亲生儿子,你们用着你们儿子的愧疚心甘心地给你们赚钱,殊不知陶柏之出事后花的每一分钱,都是在压榨陶柏之的血。”“陶柏之,陶博知,这个寄予了无限希望与期待的名字都不愿意留给他。”知道陶柏之改过名字,荆时闵的声线都有些颤抖:“他以为是他让你们家变得穷,觉得你们还有爱他的本能,其实从那一次开始他就变成了你们赚钱的工具。”“发现病治不好了,居然还把补偿全部放在你们那不成器的小儿子身上,笑话。”陈年旧事被眼前这个人翻了出来,两个中年人握紧了拳,当年陶柏之出事后,其实一开始他们也用了所有的钱给他治疗,陶柏之也吃了很多药导致身体激素改变一直保持肥胖状态,但医生说陶柏之脑子会留下永久伤害,想到家庭状况,再想到刚出生的小儿子,他们不由分说让医院赔了一大笔。小升初考试的前一天,他们哄骗着陶柏之在试卷上画画,让他进了最差的初中,只因为那个学校便宜。十六岁分化成了alpha就把他送出去赚钱,做什么不重要,能往家里打钱就行。因为荆时闵是陶柏之分配的oga,很早之前公安局给他发过消息,说有人来找他的alpha。结合着调查的东西,和公安局给他的问话,身娇体弱的荆时闵硬生生掰断了办公桌的桌角,眼前模糊了一阵子,等反应过来才发现眼角无意识地划落了一滴泪。“如果你们想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或者伤害,尽管试试看。”荆时闵脑子有些发涨,但他今天的状态比刚知道陶柏之病历本的那天要冷静得多:“现在,请你们下车。”因为要亲自丢垃圾,荆时闵叫司机在垃圾处理站点停了下来。——为什么公安找人这么久呢,因为和小笨熊有血缘关系的人想极力抹除小笨熊在他们家的存在,所以没有照片,户口信息被小笨熊带走了,除了钱他们几乎不记小笨熊的任何信息,加上小笨熊很少出门,导致线索太少所以找人找得比较久,并不是公安的问题(求生欲)荆时闵从车上下来,陶柏之站在门口还没有进去,陶柏之紧张地看了车一眼,那两个中年人并没有下来。应该是先生解决了。先生都知道了吧。荆时闵走了进来,陶柏之也跟着走进客厅,换下衣服后抬头去看陶柏之,此刻的小笨熊有些慌乱又无措,连忙后退了几步,后背碰到了墙让他避无可避。“先生。”荆时闵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反而让他更加难受,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两分钟,陶柏之终于准备好开口,“我的家庭……您也看到了,我家还有一个弟弟,都是我在养。他们都需要我,父母养育了我,我给他们钱是我应尽的本分,但不是您的职责,他们要不到钱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家人还来刁难您或者做出一些过分的行为,请不要担心,我会在我所选择的范围内,把所有概率都变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