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驰眉梢意外轻挑,低笑了下:“你怎么知道是之前的啊?”他饶有兴致地盯上她的眼,眸光灼灼:“难不成你想当现在的?”倪裳:“!”倪裳心头猛跳,慌忙转身和男人拉开距离。炎驰的手被她碰到,勺一抖,鱼片粥全喂在他自己的裤裆上。男人低低骂了一句,拿起纸巾粗暴擦拭,软绵的鱼肉立刻被碾成白糊糊一片。呃,这糟糕的颜色……“抱歉……”倪裳红着脸轻声道歉,赶紧压下砰砰心跳,也拿起一张纸巾帮忙。遭殃的地方主要在右大腿,男人那样蛮擦是弄不干净的。倪裳顺着裤料的纹理,轻轻将被压成泥的鱼肉擦下来。女孩纤细的指尖搜刮男人裤料,不轻不重磋磨着他结实的腿肌,有一下甚至触到了他的裤链——炎驰小腹一紧,脊背都僵了。他喉尖上下翻滚,伸手一把捏住她纤白的手腕:“行了。”倪裳坐直,脸上红晕不散,睫毛忽闪着刻意不看男人。“烫到你了吗?”她很小声问他。炎驰深幽睨她,低“嗯”了声,嗓音带出几分哑来。“现在烫到了。”yknight手机号码点滴管里的液体匀速缓慢滴落,漾起极细微的小波纹。侧眸撞进炎驰意味深长的目光,倪裳攥着湿纸巾的指尖不自觉收紧,心如鹿撞,呼吸都变得局促起来。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无形的细弦,在暧昧的拉扯中收得越来越紧,再也禁不住丝毫拨弄——“倪裳!”倪裳应声望去,看见输液厅门口的江渔。她兴冲冲跑过来,看见倪裳手上的针头脸色又一紧:“你没事吧!”不等倪裳说话,江渔眼圈就刷地红了:“你怎么一声不响就不见了,吓死我了!”“我没事。”倪裳拍了拍她的手背。江渔身后还有个眼熟的年轻男人,看见他胳膊上的摩托纹身,倪裳想起来他是谁了。方坤腾走过来看见倪裳,明显震惊又困惑,最后只含糊说了句:“我靠驰哥,你要……倒是跟兄弟知会一声啊!”倪裳低声问江渔:“你和他怎么在一块儿?”“医院门口碰见的。”江渔在她耳边回答,“剧组接到电话只说你在这个医院,我又联系不到你,看他眼熟就问了句,不然还没法这么快找过来呢。”她余光又往炎驰的方向瞥了下,有点八卦的好奇语气:“哎,你这……怎么回事啊?”倪裳还没说话,就听见方坤腾倏地拔高一嗓子:“卧槽驰哥你这弄的什么玩意儿?”他看见了炎驰腿上的粥渍,白花花的鱼蓉干之后都黏在裤料上,位置尴尬,很不美观。“得亏我给你带了身衣服。”方坤腾把身后的背包甩给炎驰,笑得顽劣,“没烫着吧,要不找医生看下?这位置……得挂个男科吧,别他妈以后站不起来了!”炎驰接过背包,反手就给方坤腾一巴掌:“滚!”两个男人提上包转身往外走,倪裳突然轻轻出声:“炎驰。”炎驰脚步顿住,眉心微动。原来她知道他是谁。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女孩的声音沾染烟雨一般,柔润拂人心。他转过身,对上倪裳的荧荧目光。她浅色的眼眸里隐蕴无名情绪,看起来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只浅笑了下。“谢谢你。”炎驰目光一软,随即很轻地扬了下眉,又是惯有的不正经语气了:“谢谢就完事了?等我一会儿回来再跟你算!”他眼神向她的吊瓶示意,又嘱咐了句:“记着提前叫护士。”男人翘着唇边走了,江渔看倪裳那好像怅然若失的小眼神,胳膊肘捅她:“诶,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昨晚不会一直和他在一起吧!”倪裳眨眨眼收回视线,将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告诉江渔。她们俩一向是无话不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倪裳有所保留:比如男人抓着她脚腕痞坏调笑,他在帐篷里给她挂上星星萤火,还有他们在医院里的,那些若有似无的试探和撩拨……江渔只听到“乌龙绑架,野外高反”的惊险情节,她听得瞠目结舌,最后生气拍腿:“我去,还真让夏瑶猜中了!”“你不声不响就没影儿了,剧组也没有头绪,最后还是夏瑶猜,说会不会是一直跟踪她的人,见你漂亮起了坏心思……”“你知道么,剧组居然没报警!还糊弄我已经报了,说是害怕影响不好要先等等?!幸亏你没出事……这事儿我跟他们没完,剧组一定要负主要责任的!”江渔做事还是很妥帖的,知道剧组没报警后自己第一时间就报了警,接到倪裳的消息后又及时报告给了警方。害怕老人着急,倪奶奶那边她先给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