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包扎好的小鸟放在桌上,一个“不小心”碰倒了花瓶,银花瓶咕噜噜地摔下桌子,发出清脆的声响,里面的几支花跌落出来,却并没有像之前一样,几乎是立刻就有着无形的仆人出来收拾。
看样子,她猜得没错。
普绪克快速地把花捡起来塞进花瓶,放上桌子扶正之后就撒腿跑到自己的房间,三下五除二换掉麻烦拖地的长裙,翻出枕头下的匕首塞进裤腰,扯出一块枕罩对角打上结。
一边往外跑一边将看见的有用的工具,什么挂在墙上的长鞭啊,崭新的羊油烛盘,收起来统统往枕罩做的包裹里塞。
至于那些金银财宝什么的,普绪克看也没看一眼——她已经好好欣赏过了,逃命可顾不得这些。
与此同时。
被放在桌子上的丘比特悠悠醒转。
翅膀动不了……
光可鉴人的乌木桌上映出他如今的模样,啊,在刚刚普绪克褐色的眼瞳里,他就已经看见过了。
可为什么。
即使失去了部分神力,也应该是退化成此前惯用的孩童外表,怎么会变成一只鸟?
丘比特百思不得其解。
“……”
他变不回去,甚至无法运用神力离开这里。
该死,刚刚就不该担忧有谁对普绪克做了什么。
丘比特拖着受伤的翅膀飞回来。
可这里除了他,并未有第二个神的气息,自己的力量反倒源源不断地从翅膀的伤口流出,最后跌落在花园里。
泽菲罗斯!
“啾啾!”
他连语言都被剥夺了?
只见一个打扮奇怪的“人”,快速地从桌前跑过,听见他的叫声顿了一顿。
丘比特尚且还在蒙圈的状态。
却被人从桌上一手抄了起来。
普绪克的良心实在是过不去,要是把它留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死的。
连声音都这么虚弱,可怜的小东西。
“我还是带上你一起走吧……你和我一样,是活生生的生命,不属于任何人的财产,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再啾一声,我不会勉强你的。”
说完,把这小家伙放进背上的自制简易兜帽里。
普绪克翻箱倒柜地收拾着。
头朝下,脚朝上。
翅膀还被绑成一坨被丢进兜帽的丘比特:“……”
再啾一声?
比醒过来发现自己变不回去更糟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的人类妻子普绪克,温驯不过是表象,实则无时无刻不想着逃跑。
这荒谬的一切颠覆了丘比特的认知。
——她难道不应该,在为如何做好爱神的妻子而欢喜准备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