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礼貌地跟给他倒水的值班人员道了谢,接过来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了——他们给他倒的咖啡居然是速溶的,里头有一股诡异的香油味。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市局内部的装潢,感觉实在是品味堪忧,而且粗制滥造,桌角的油漆点子还在,大概是刚刷的,仔细闻还有味。
骆闻舟从外面走进来,就看见费渡正在认真端详着他们桌上的纹理,他皱着眉,眼非常之沉郁——要不是那桌子是空心的,骆队几乎觉得底下藏了具尸体。
费渡一撩眼皮见是他,好似也不怎么意外,简单地冲他一点头:“坐吧。”
骆闻舟:“”
这小子拿这当他家了!
费渡用塑料勺子搅着香油味的咖啡,问:“陶然呢?”
“忙着呢。”骆闻舟拔出一根,摊开记,半句寒暄的废话都没有,开门见山地问,“二十号晚上,也就是前天,你和张东来在一起吗?想好了再说。”
费渡靠在椅子背上,微微仰头,两条长腿支楞八叉地翘着二郎腿,坐姿虽然称不上“没坐相”,却莫名叫人觉得那地方放不下他。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骆闻舟,反问:“骆队,我是嫌疑人吗?”
骆闻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费渡毫不在意地一摊手:“那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我不是嫌疑人,刑事传讯也没有强制性,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走。”
“哦,”骆闻舟把一放,“还得先哄你高兴是吧?那行,你说吧,怎么哄,我是现在给你唱首歌,还是出去给你买袋糖?”
头一天晚上刚被陶警官发了奶糖卡的费渡:“”
窗外疾风骤雨打得窗棂一阵乱响,屋里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对坐无言。
过了一会,骆闻舟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有点幼稚,嗤笑一声,他抽出烟盒,在桌角轻轻一磕,正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