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畔儿仔细端详:「是好大。」
「还没挖完呢。」
裴縝酷爱掏耳朵,自己的耳朵掏得空空,再也掏不出东西,见到林畔儿的耳朵,如狗见了肉、猫见了老鼠,喜不自胜。
一直掏到干干净净才罢休。
一转眼,林畔儿睡熟,轻微的鼾声响起。裴縝望着她干净甜美的睡顏,轻轻地、轻轻地亲了一口。
第45章橘颂篇(其七)可疑的书信
「有没有与人起衝突?」黄惜把裴縝的话重复一遍,语气里遍布疑问。
「特別是最近一两个月內,產生过口角与摩擦的,有没有这样的人?」见黄惜还在疑惑中,適时补了句,「当然,不乏特別记仇之人,三年五载也不忘。黄大嫂若能想起,最好一併讲出来。」
身后的沈浊发出一阵短促笑声,裴縝无瑕理会,只盯牢黄惜。
黄惜六神无主,缓缓坐下来,淒淒切切道:「裴寺丞认为那颗头颅是我夫君的?」
「黄大嫂尚且认不出,我们何以確定。只是考虑到这种可能罢了,此外,城外我们也请长安县令派人前去搜索,若有好消息传来最好,若不能,眼下所做之事就显得十分必要了。黄大嫂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黄惜将一条帕子在胸前来绞来绞去,忘了答话。
裴縝左右张望:「宝儿呢?不在家吗?」
「去萤娘家里看狗了。」
裴縝以为提到孩子能让她神思回笼一些,见还是如此,不得不告辞出来。黄惜呆呆坐着,也没说起身相送。
「萤娘家住哪,你知道吗?」
「知道。」
「我们去瞧瞧。」
「前面这条街走到头,右拐便是。」
「你方才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这里没人叫她黄大嫂。」
「那叫什么?」
「冯大嫂。」
说话间萤娘家到了,冯宝儿果真在院子里逗狗,狗儿两尺来长,高及腿肚,毛又长又白,像只雪狮子。
冯宝儿手里抓着燻肉干,一条一条撕下来餵狗,宝儿身上穿着棉衣,动作迟缓,狗儿也不急躁,坐在地上乖乖地等。
柵栏外头徘徊着许多无主的野狗,浑身脏兮兮,看见冯宝儿餵雪狮子,时不时发出一声短吠。
屋里忙碌的萤娘不忘提醒,「宝儿小心些,莫被野狗咬了。」
「知道了,萤姨母。」吸了把鼻涕,「萤姨母,肉干好香,我也可以吃吗?」
「不能。不是跟你说了那是死猪肉。人吃不得。」萤娘清脆的声音打敞开的房门里清晰传出来,「再等等,饭马上做得了。」
「嗯!我餵完白雪就来吃。」一抬头看到沈浊裴縝,欢呼,「沈叔叔!」
「沈哥哥!」沈浊十分介意地强调。
「又在跟谁说话?」
「萤姨母,沈叔叔来了,还有沈叔叔的朋友,一个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