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好烦啊操,我不想上班,我想当个废物。”“我那个anar脑子瓦特了,说话从来都说不清楚,还要明里暗里地说是因为我法语不好,操,我英语比她好一万倍。”“找不到女朋友,好烦,漂亮姐姐都不爱我。”王雨薇勾住梁姿的脖子,嘻嘻哈哈地对陈鸥说:“要不你看看梁老师吧,咱们梁老师好像遇到渣男了,现在还单身。”梁姿也跟着开玩笑,“咱俩试试?”陈鸥用那双醉醺醺的眼睛对着梁姿打量了三秒,慎重地摇了摇头。“先不说你是直的,跟你谈恋爱,我会被你玩死,各种意义上的,尤其是心态。”梁姿:“?距离我上次谈恋爱都六七年了,您这话是不是有失偏颇。”“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你分手以后肯定会全身而退,然后你另一半就被你折磨得要死要活。”“我连另一半都没有,我去折磨谁?”陈鸥灿烂一笑,“还能有谁啊,那天吃饭,清泽一整个晚上只围着你一个人转,眼睛就差粘你身上了。”王雨薇:“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说的渣男就是他,吊着梁姿好几个月了。而且连面都不见,纯网上钓鱼,谁折磨谁啊。”这句说完,酒吧的背景音乐换了,是那一年欧洲大街小巷都在放的《despacito》。拉丁风情的吉他前奏一响,整个屋子开始躁动,坐在桌前的年轻人齐齐随着音乐轻轻摇晃身体,她们三个人也跟着一起。[我不着急,我想要享受这场旅行让我们慢慢地开始,再猛烈地继续]王雨薇和陈鸥不会西语,但并不妨碍她们口齿不清地唱歌。两个人用尽全力,每一句只跟上了最后三个音节——啪唧啪唧,“pasito!”苏里苏拉,“vecito!”诺拉哇啦,“pegando!”啪唧啪嗒,“poito!”[一步又一步温柔再温柔我们贴近彼此一点又一点]梁姿笑得东倒西歪,差点打翻了面前的卡皮利亚。她把杯子拿稳,咬着吸管,又喝了一口。刚刚点餐的时候,服务员介绍说这款鸡尾酒是他家招牌,原产于巴西,葡萄牙语里是“乡村姑娘”的意思。柠檬和蔗糖混合在一起,又酸又甜,她喜欢。整场一起合唱的时候,梁姿的手机屏幕亮了——清泽来网上钓鱼了。王雨薇和陈鸥正唱得陶醉,她撂了一句“接个电话”,拿着手机出去了。马路上清净不少,梁姿站在墙边,语气轻快地说了一句“allo”,尾音上扬。清泽笑道:“在干什么,这么开心?”“今天吃了一家很好吃的海鲜饭。”清泽开着玩笑,“梁老师在巴塞罗那吗?”
梁姿拿着手机,看着马路对面的葡语招牌,难以自抑地笑了出来。电话那头的清泽却有点沉默,等到梁姿的笑声渐小,他才开口问道:“梁老师,你不会真的在西班牙吧?”“不在西班牙,”梁姿说道,“在葡萄牙,波尔图。”清泽听了,只笑了一声,没什么其他的反应。“一个人?”他问道。“不是,还有王雨薇和陈鸥,你见过。”“记得,打算在那儿玩几天?”“算四天吧,今天下午到的,周日回巴黎。”“好,那祝梁老师玩得愉快。”梁姿问:“你在干什么?”“躺着,准备睡觉。”她看着地上的小方格地砖,轻声问道:“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清泽嗓音清冽,循循善诱,“梁姿,在电话里跟我再说一遍?”看在他明天答辩的份上,梁姿有求必应:“清博士明天答辩顺利。”“借梁老师吉言,”他说道,“明天我九点半开始,一般是两个小时,我结束之后联系你,好吗?”梁姿点点头,“嗯。”临时梁姿回到酒吧,背景音乐早就换了,王雨薇和陈鸥依旧坐在桌前瞎哼哼。王雨薇“啧”了一声,“肯定跟清泽打电话去了。”梁姿点头,大方承认。陈鸥:“梁姿,你色令智昏了吧?”梁姿凉凉地说道:“色在哪里,我都快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又两个月没见了。王雨薇语气不善,“他给你打电话干什么啦?要来波尔图找你呀?”梁姿:“找什么找,他明天博士答辩。”陈鸥:“哦,那确实来不了,这可是你们的大事,答辩完是不是要跟家属还有导师吃饭啊?”梁姿:“应该吧。”酒吧一点就关门了,陈鸥表示没喝爽,又找了家印度裔老板经营的小超市,买了两打葡萄牙当地的啤酒,晃晃悠悠地拎回了家。三个人喝到了凌晨三点多,陈鸥双眼含泪思考人生,王雨薇哈哈傻乐讲荤笑话,梁姿坐在旁边,面不改色地看俩人发疯。陈鸥被梁姿拖着,神志不清地问:“梁姿,你说生存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啊?”梁姿:“那我们得先定义一下‘生存’和‘本质’。”说完,她把陈鸥拖到了卧室的床上,回到客厅找王雨薇。hr()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