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没关系。梁姿弯了眉眼,低声说道:“alors,tuesapoésie”那,你是我的诗。咱们扯平。没给清泽反应的机会,梁姿继续说:“清老板今天一定累了,早点休息,明天见。”“好,梁老师也好好休息,明天见。”刚要挂电话,梁姿又问道:“清泽,你以后就一直在巴黎了吗?”“这几年是。”梁姿想,那也差不多够了。“哦,我就是问一下。”清泽轻微一笑,低声揶揄道:“梁姿,你是不是挺黏人的?”“?不是。”嗒,梁姿挂断了电话。黏什么人,她才不黏人。梁姿起身推开了阳台的门,走了出去。还好,雨下得不大,阳台的瓷砖基本还是干的。对面的房间依旧没有亮灯,也没拉百叶,两扇漆黑的窗上映着几抹形状模糊的暖黄色,是铁塔留在玻璃上的倒影。梁姿的本意是吹吹风,让自己凉快一点。可她听着淅淅沥沥的清泠雨声,脸颊却越来越烫。——第二天,傍晚七点零五分,西岱岛人流如织,岛上的巴黎圣母院已经敲过了晚钟。高悬的太阳开始有西沉的迹象。金色时刻开始了。清泽穿着平整的白衬衣灰西裤,站在热闹的教堂广场上等梁姿。看见梁姿的第一眼,清泽那双桃花眼就弯了起来。她穿了那件咖啡色长风衣。也许是因为迟到了五分钟,梁姿步子迈得很大,利落的短发被甩在耳后,直射的灿烂阳光将她的脸庞映得明亮,耳间的金色耳环闪着细碎的光。只是鼻梁上架了副黑色墨镜,平添了几分不好接近的距离感。清泽向她走过来,招了招手。梁姿站到清泽面前,把墨镜挪到头顶,倏地露出了镜片后面那双灵动的眼睛,正笑着看向他。清泽说道:“梁老师,这风衣有点眼熟。”梁姿也扫了一眼他的衣服,笑了,“清老板,这么巧。”清泽“嗯”了一声,慢慢朝她俯下身来。梁姿心里一颤,他是不是又要亲她的额头——“走了,爬台阶去了。”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哦。”塔楼底下,两个法国男人身穿工作制服,站在入口处。清泽用英语说道:“你好,我是lochqg,我的朋友gabriel帮我联系了你们。”其中一个也用英语说道:“您好,清先生,ockaert先生已经跟我们知会过了,您今晚的游览就由我们两个人负责。我叫valent,”指了指旁边的工作人员,“这位是hugo,我们在圣母院工作,都是导游,今晚可以为您提供讲解,如果您需要的话。”清泽:“如果不需要呢?”hugo:“不需要的话,我还是会陪您上去,您也知道,这次是私人参观,在开放时间以外进行,比较特殊,所以一定要由工作人员陪同。valent会留在售票处等我们。”hugo的眼睛在清泽和梁姿身上扫了个来回,笑了笑,“您放心,我会适时和您二位保持距离的。”两个人的英语都有点法语口音,但整体说得不错。难得。梁姿和清泽对视了一眼。梁姿说道:“我们想去最高的天台看日落,所以您简单地介绍一下就可以了,大概两三分钟。如果我们有什么问题的话,再问您,可以吗?”工作人员欣然答应。梁姿和清泽跟着hugo,七拐八拐地走进了狭窄昏暗的旋转楼梯。三个人一边爬楼梯一边交谈,hugo走在最前面,梁姿在中间,清泽跟在最后。“您两位是第一次来吗?”hugo问道。清泽:“对。”梁姿:“来过两三次。”hugo:“好的,我想女士已经比较了解了,我主要给这位先生介绍一下。”hugo气息还算稳定:“如您所见,圣母院有两个塔楼,南塔楼和北塔楼,它们的高度相同,都是69米,不过你们应该也从外面看到了,这里并不是教堂的最高点,最高点是东边的尖顶塔楼,高96米。”梁姿:“尖顶塔楼不对外开放吗,和北塔楼的楼顶一样?”hugo:“是的,一样,只在很少很少的情况下开放,尖顶塔楼的钥匙只有四把,总建筑师有的时候会因为工作的原因爬上去看看。”他继续介绍:“我们现在在北塔楼,爬46米之后会到达一个阳台,也就是我们说的‘怪物走廊’,穿过走廊,到达南塔楼,再爬23米,就可以登顶了。参观结束之后,会顺着南塔楼的楼梯下去的。这个就是针对一般游客的路线。”hugo说完,看了眼清泽。清泽点了点头。他准备了一个小惊喜,打算到了再告诉梁姿。hugo:“我再提醒一次,全程没有卫生间,没有电梯。如果有需要的话,hop,只能忍受一下了。”他的语气正式起来,“女士,先生,你们准备好了吗?”梁姿和清泽笑着说了声“yes”。准备好了。准备了太久了。“那我们出发了。”hugo说完,向上迈了几大步,领先他俩十几级台阶。hr()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