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极字,用的很巧妙,话也说的委实隐晦委婉了。
不过卫轻蓝没有要与谁交代的样子,微微颔首,“是还不错。”
云端沉默。
卫轻蓝给他提醒,“云师兄方才说,凡世的河新城,发生了一桩大事儿?”
“是,云家人前往河新城后,发现河新城的城守府被人灭门了。就是你们去的那个裴家。”云端想起了他要说的这一桩惨案,心神一凛,神色凝重,“似乎被妖邪所害,目前还没查出具体原因。只救回了奄奄一息的裴荣,如今人被我家里用好药吊着命,传讯告知我,向我求助,既然涉及妖邪作乱,需要咱们昆仑帮忙来查裴家被灭门之事,还有希望我从宗门拿回魂丹,带着医修,回一趟家里救裴荣。否则只靠凡间的药,长久拖着,他怕是性命不保,毕竟据说他伤的太重了,全身几乎没一处好地方,凡人的身体受不住妖邪所伤,云家没法子救,也只能堪堪给他吊着命。”
卫轻蓝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刚刚只听了一句,便收到了江离声的传讯,如今一听,神色也是一凝,猛地坐直了身子,“那裴城主和裴夫人……”
云端道:“尸骨无存。”
卫轻蓝沉默,想着江离声若是得知这个消息,怕是会十分难过,毕竟裴夫人当初拉着她的手,十分喜欢,裴城主也十分和蔼,虽然他们不告而别,以后也不见得会再见到,一面之缘,一饭之恩,也奉上了谢礼,但也不想他们遭此大祸,真的没机会再见。
云端看着他,“云家不可能不管这件事情,裴老夫人被害死只剩下半个身子,但手里还死死地攥着当年云家给的信物。据说她自从今年身体不大好时,便心心念念着与云家的这一桩亲事儿,两个世交之家,继续结缘下去,没想到亲事儿还没成,便出了这个事情,她大概死都不瞑目。”
卫轻蓝问:“云家内部是怎么回事儿?是忘了这一桩亲事儿?还是打算毁约?否则若非我与江师妹偶然去了河新城,也不会这么快让他们与云家人联络上。为何云家人这些年不与裴家联络?”
云端叹气,“家里适龄的女孩子有三位,谁都不愿意远嫁到偏远之地,便一再拖着没找上裴家。直到今年,因为你与江师妹被裴家人误会,我家中通过我得知此事,才果断定下了人选,此回云家派了人去,其中就有我的一位堂妹,目的是去与裴荣相看,若是双方都看中,便定下日子,今年年末,走礼大婚。谁承想,到了地方,便目睹了裴家惨况,也幸好没有太晚,勉强救下了裴荣。”
卫轻蓝颔首,“事已至此,云师兄你便走一趟,速速去云家,我会安排人,由宗门彻查此事。”
云端点头,“多谢师弟。”
河新城距离昆仑太远,本不是昆仑应管的范围内,但家里既然求上他,他也不能不管。
卫轻蓝此时也想起了,“河新城好像隶属于一个叫七玄门的小门派?而七玄门,好像一直依附于清虚?”
“好像是。”云端也不确定,河新城太远了,天下小门派太多,受昆仑庇护的,就有数十个。
卫轻蓝又重新拿起传讯牌,给江离声传讯,“河新城是隶属于七玄门?七玄门一直以来依附于清虚?”
江离声很快回:“是吧?卫师兄,怎么了?”
卫轻蓝顿了一下,觉得还是得告知她,“河新城裴家出事儿了,被人灭门,只救回了奄奄一息的裴荣。”
江离声手里的烤鸭啪地掉在了地上,腾地站了起来。脑中嗡嗡,眼前闪过裴城主和裴夫人两张和蔼可亲的笑脸,一时间有些喘不上气。
她顿了好一会儿,重新捡起传讯牌,“卫师兄,怎么回事儿?裴家得罪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