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说案件。」她又要起身,被牢牢按住,脸被挤成包子状。
「谁不是呢?」侍卫说。
想要谈案件的声音,在大会上此起彼落。真是岂有此理!她心里气愤,万万没想到还会有此等情况。
「如若」卫公公尖细的嗓音传来,对她来说极是悦耳。卫晁穿着光鲜亮丽的银色袍服,手持红珊瑚如意,悠悠缓缓走进场內,大会再次归於寂静,只有极轻微的抽鼻涕声。「高泉是罪有应得呢?」
宾客们一片譁然,官员们仍忙不迭给卫公公让坐,他大方落坐,神色从容至极。「今日,我来探望干儿子路上,碰巧有人在春城飞纸,一见內容可了不得。」
此时,羽林卫拿着一沓飞纸,四处分发给宾客,纸上记载了状元宋浩和伶人小緹的作案过程,同她昨天稟告给卫公公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没有提及魏清嵐。
这也是她和卫公公商议好的,魏清嵐是他们手里的牌。他们原本是打算,由温縈在大会公布案件真实情况,以宋浩的下落逼迫魏达諳辞官,否则就要推宋浩出面,讲诉背后的真实原因,让魏家顏面扫地。
只要魏达諳辞官下台,卫公公就能推动她父亲温絳的军械案重启调查。到时候,再把辞官归隱的魏达諳,拖出来问责治罪。
「哦?」魏达諳看过飞纸,随手放回案上。「原来事情已经传开了,今早京兆尹府刚把此两疑犯抓捕归案,我才去旁听过。」
「真没想到宋浩为求娶高泉之女,竟然始乱终弃,犯下如此恶毒行径,而那个妓女紺珠的爱慕者小緹为了报復,又犯下一连串令人髮指的杀人案。」
「这两个,都该被车裂啊!」他感慨。
温縈脑中电闪雷鸣,昨晚卫公公派人去救萧椯的同时,还派人去郊外捉拿宋浩、高泉等人,怎么转头落到魏达諳手里?
温緹和老仵作也被抓住?她心里惶惶不安想,明明把他们藏在很隱秘的地方,就是对卫公公,她也只是说小緹跑掉了。
卫公公笑了笑。「確实没想到。」
大会上,风向一下子都变了,人们对宋浩的事议论纷纷。温縈想要起身离开,又被人按捺住。「我去茅厕。」
对方无动於衷,动作很大地把她按坐回席,实际用的力道却不重。她有些纳闷,转头发现是阿贏。
「散会再去!」阿贏不耐说。没过一会儿,他借着拍打裤管上的泥土,弯腰压低声说:「昨天你们俩回城,吸引魏家的人注意。他们在城门附近守株待兔,清晨截停了羽林卫,带走宋浩他们。消失封得很死,连卫公公也不晓得。」
「李明在京兆府已经招供,正如刚才大司徒所说。」
「宋浩呢?」她喝茶问。
「姓宋的没了舌头,说不出话,人也被打奄奄一息,直接按手印认罪。」
「魏家的人已经盯上你,不要再独自行动,等会儿记得随卫公公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