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挺的鼻梁把白纱撑起一个小山丘。
正午太阳烈,林随才走这么一段路,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额心的那朵荷花变成了一点朱砂。
萧轻言有一瞬间的恍惚,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昏迷太久,还是他师弟正是长个的时候。
原本比他矮一个头的师弟,如今需要他仰视着才能看到脸上的表情。
“师……尊?”
萧轻言愣在原地,他环顾四周一圈,并不是落雪峰。
那为何师尊会出现在这里?
他师弟呢?
“言儿。怎么出来了也不穿鞋?”
萧轻言这才低头发现自己赤着双脚踩在青灰色的石子路上。
“师尊。我师弟呢?”萧轻言不信是林随真的如白听所言丢下他。
师弟都不顾自己性命之忧救过他好几次,怎么可能会丢下他。
“言儿先回房,喝了药,为师就带你去见他。”
萧轻言摇了摇头,提剑往他师尊面门刺去。
后者轻身一躲,双指夹住剑尖,语气冰冷。
“你要是想见你师弟,就给我听话!回房!喝药!”
萧轻言双眸微眯,不肯退让半步。
魔气如潮水从他指尖涌出包裹住本命剑,成为一把通身赤黑的魔剑。
他手腕翻转,挑开夹着他剑尖的手,直刺入手主人的心脏。
周边的场景变得模糊,他把手中的剑一点一点的送进对面站着人的身体。
“师尊?”
他轻吐出这两字,不见有入魔的迹象,可使出来的招数又是魔界的。
“我师尊可不会像你一样关心我!他只想杀了我!”
萧轻言用的力气加大,剑身的魔气腐蚀着那人心口的血肉。
画面消失了,可眼前的人没有,师尊的脸变回了他师弟的脸。
鲜红的血不断涌出,他剑身上的魔气在不断的争食着,那只有薄薄的剑伤的伤口此刻狰狞到拳头大小。
师弟脸色灰白,双眸失去了平日里的明亮,瞳孔涣散,他看不到师弟瞳孔里的自己了。
萧轻言握剑的手颤抖得连带着他心都抖动得要从胸膛跳出。
幻境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