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要去找谁?”宁颂雅充耳不闻,他焦躁地走了几步,他自言自语,做着令迟燃惊恐的猜想,“范晟溪和邹锦逸,这两个oga的确还有几分姿色,但是你们好像没时间勾搭在一起?甄心甄意这两兄弟,你似乎也从来都不感兴趣。呃,还是你从前公司里的……又或者,是别人——”宁颂雅的脚步骤然停止。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盯着错愕不已的迟燃,眉眼竟然弯弯一笑,声音变得清甜,柔软——“原来燃烧哥哥,要找的人是我啊。”迟燃顿时浑身剧震,脸色煞白!只有一个人会用这个声音,这个语调,喊他“燃烧哥哥”……宁颂雅就是……宁颂雅就是——迟燃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布好献祭的狩猎!所有人都在隔岸观火,好整以暇地看着迟燃跳入这个陷阱!而他天真地将这一切称之为爱情!他看着面前的宁颂雅,柔软的嗓音和宁颂雅冷艳的面容形成强烈的割裂,眼前的世界也被分割成无数块玻璃碎片。它们正在交错着滑动,最终将一切定格成浓墨重彩的抽象画。宁颂雅如恶魔一般,展开洁白的羽翼,在他脸侧低语:“可是燃烧哥哥现在已经是为了男人变成oga,我不敢要了。”柔软的手指轻抚他的腺体,“这里已经被反复用过很多次了吧,被alpha占有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无时无刻都在让你回味?不对,就算你不是被改造成oga,你也是这样的人啊。”迟燃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宁颂雅,他被施加了魔咒动弹不得,但他的五脏六腑已经碎无可碎。“你看,这些录像带和照片,不都是你当初被我玩过的证据吗?”宁颂雅将手机的加密文件打开,画面绮丽,不堪入目。每一个视频和照片都被事无巨细地标记了时间地点……里面有他知晓的,也有他不知晓的。但最多的……是那一天。迟燃不愿意去回想的那一天,被“余安”骗上楼的那一天!“哈……”迟燃忽然笑了,他大笑不止,笑得心神俱裂,可他双眼分明在流着眼泪,“哈哈哈,甄心说得没错……我才是那个傻逼!”什么“可怜的oga”!什么“余安”!这些通通都是宁颂雅一时兴起的恶作剧!自尊,人格。这些在宁颂雅眼里,都是制衡他的工具!从前那些被掩藏的细节在一瞬间被串联成荒诞的笑话,余安竟然就是宁颂雅,宁颂雅竟然就是余安!ya……不就是雅吗?“nsy”……不就是宁颂雅吗?余安迟迟不肯出现让他错过了宁颂雅的生日会,又在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时蒙住他的眼睛,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过的余安的真容……所有的布局,都是宁颂雅一手精心谋划!让他变得不人不鬼的幕后主使,竟然就是他的枕边人!“你杀了我吧……”不知从哪来的力气,迟燃拼命抓住宁颂雅的手,“你杀了我!!”宁颂雅收敛了虚伪的微笑,云淡风轻地替迟燃捋顺凌乱的额发。“我爱你。”他说,“迟燃,你已经看到了,余安不爱你,爱你的人是我,是你眼前的我。他会杀了你,但是我不会。”
迟燃定定地看着宁颂雅,双眼布满血丝:“你不会杀我?”他的语调因极度愤怒而被扭曲,竟然变成一种奇异的快感。一个从未出现过的可怕念头,也在这一刹那霸占了他的脑海——“可是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迟燃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冲进客厅将水果刀高高举起,他木讷地重复着痛苦,“颂雅,我会杀了你,我会亲手杀了你,然后,我再下去陪你……”他永远都无法做到与oga的身份和解。他牺牲了自己,成全了爱人。而他的爱人,却又是他的仇人。“我们同归于尽。”尖锐的刀刃上正在剧烈颤动,它抵在宁颂雅的心口,“颂雅,我爱你,可是我永远都不能原谅你,我们一起死吧……我们一起——”他的牙齿打颤,似乎对自己的话也已经深信不疑。宁颂雅面无表情,他低头,正对着刀尖。迟燃以为宁颂雅会逃跑,但宁颂却突然说:“来吧。”宁颂雅抓住迟燃颤抖的手,朝着胸口的位置刺进:“不要发抖,捅进去。”他微笑着指挥,一字一顿,眼神无比清醒,“来,老婆,你杀了我,就现在。”刀刃轻松地破开丝绸睡衣,一往无前地开拓血色的疆土。一开始,只是一点深红。深红渐渐地被晕染开来,招摇着,摇曳着,它们在对着迟燃呼唤:来吧,杀了他,你就能完全得到他,你得到他,便能与他永登极乐——“不……不……!!!!!”迟燃崩溃地松开了手。哐当一声,刀子落地。“颂雅!颂雅!!!你不要死!我杀了你,我杀人了……我杀了我的爱人……颂雅!”迟燃将逐渐脱力的宁颂雅抱在怀中,那胸口的红色又在肆意地张扬——“你满意了吗?”宁颂雅脸色苍白,伸出手抚摸迟燃的脸侧,声音虚弱,眼神柔情,“迟燃……你现在开心了吗?”迟燃泪如雨下,手忙脚乱地拨打救护车,却对宁颂雅心口那疯狂晕染开来的血渍无力回天:“对不起,我是疯了,我好恨你,可是我真的好爱你……你骗了我,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是杀人犯,我杀了我最爱的人……颂雅,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宁颂雅摇摇头,在迟燃无助的抽泣声中闭上眼睛,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他好像是在责怪迟燃。迟燃知道不是。宁颂雅没有憎恨,甚至没有怨怼,他说的是。——我等你。作者有话说:爱很痛苦,让他燃烧。程辞忧抵达医院时,连天空也沉睡着。他在手术室外碰到了戴迎舟,还有一脸失神的迟燃。“辞忧,你怎么现在才来?!”戴迎舟急得满头大汗,看了一眼迟燃,又看了闪烁的手术室灯,“你再晚一点,你就要失业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休假。刚才一接到你电话我就过来了,宁总现在怎么样,还好吗?”程辞忧皱皱眉,环顾四周的高档环境,“还有,为什么你们会在这里?宁总的父母不知道这件事吗?你们为什么不去公立医院?”戴迎舟一脸为难,无可奈何:“是颂雅的意思。”“他疯了?!”程辞忧额头狂跳,刚想出口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