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卫司瀛胡乱地撕扯,在玉海中挣扎。就在即将亲吻的瞬间,卫司瀛忽然感觉身体一轻,小玄子已被人从他身上拽去。紧接着,「轰」一声狂暴的戾气扫过,将小玄子顷刻间打成紫烟飞散。卫司瀛睁眼看见了墨玄方。他依旧带着龙纹锁的镣铐,但这些镣铐此刻正从他的身体缓缓脱落。就像这重重禁制的龙纹锁仅仅是几根草绳,脆弱地匍匐在他脚下。同时消散的,还有银粉一样从墨玄方指间流逝的寒凝晶。卫司瀛嘴角抽搐了一下:“你……你什么时候恢复了仙脉?”墨玄方没有说话,蹲下身来,他眼里被卫司瀛挑起的戾气已又深又重,亲眼所见卫司瀛与小玄子的亲密举止更令他脸上的神情近乎癫狂。他半跪在地,颤抖的指尖轻抚卫司瀛的唇,口中一字一顿:“你知道,你将本尊逼到什么样了吗?但你还要叫他碰你,你下贱透顶。”卫司瀛从未见过他脸上如此神色,震惊之下,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他喘息着道:“他……他是寡人的男宠,怎么……寡人宠幸……”他的嘴被一团近乎烧着的灼热堵住了,剩下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墨玄方的吻如狂风骤雨,重重地碾压着,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温存,只有惊涛拍岸的狂暴。他将卫司瀛从地上抱起来,走向石榻。海浪重重抽i打着岸边的礁石,在潮湿黏腻的岩缝间灌入。天神震怒,要将惹他发狂的人拆吃入腹。整整七天,卫司瀛没有从这间石室走出一步。近乎散碎的石榻,一刻不停地承受了七天。待暴风雨终于结束,卫司瀛从又一次的昏迷中醒来。石室空空,龙纹锁的镣铐静静趴伏在地上,已不见了墨玄方的身影。果然是无情之人。卫司瀛自嘲地勾起嘴角,心中怨怒早已在这七天里消散,现在的他只有平静,在世界承受他报复之前的平静。卫司瀛打开了乾坤袋,紫气氤氲中,一根紫柄拂尘徐徐飘上半空。墨玄方的极乐幻天拂尘,被他抓在了手里。这七天极致的迷幻里,卫司瀛发现极乐幻天拂尘时常飘荡在墨玄方左右。在墨玄方每次与他额头相抵,神情迷蒙之时,这尽扫天下污秽的拂尘就会出现,盘旋吸食石室里残余的回春血。一次,同时攀到顶峰,卫司瀛趁墨玄方沉沦时,悄悄抓住这柄拂尘,收入了乾坤袋。墨玄方何时修复仙脉也无从问起。但有这拂尘在手,至少使他少一样致命的利器。卫司瀛凝神调息了片刻,这才从石榻上爬起来,但依旧是浑身酸痛。想到这七天的情形,他面露绯色,终是忍不住将墨玄方痛骂了一声。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卫司瀛心情变得焦躁,不知外头变成了怎么样的一幅天。他的族人,他的昊昌,不知现在已死伤了多少?就在要踏出石室时,极乐幻天拂尘却忽然从乾坤袋里钻了出来,将卫司瀛困锁在原地。不好,这是墨玄方的禁制,他一定是发现自己偷了拂尘。卫司瀛何等人,眨眼之间龙焰已缠上了数根拂丝。但拂丝中却有回春血的残存荡出来。在被龙焰熔断之前,令卫司瀛神志迷乱了一下。仅这么瞬息之间,逃离的机会转瞬即逝,卫司瀛神识已被卷入极乐幻天拂尘的欲海孽天。浑浑噩噩中,他来到了一处幻地,青青绿草,微风拂面,耳听到悠扬的钟声从远处的宫殿中传来。这是紫云宗的幻境,与二十年前他在此地留下的幻境极其相似。但卫司瀛清楚的知道,这不是他当年留下的幻境,那是谁的呢?答案应该只有一个——这柄拂尘的主人墨玄方。卫司瀛的指尖抖动了一下,他在空气中嗅到了一丝上仙的幽香。此时,墨玄方正立于紫云宫一间暗室之内,他已净过身,七天的暴风雨没有在他身上留下残余,暴戾之气已然褪去。烛光中,他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静静等候孟玄真和洛百花的到来。从洞底石室出来后,墨玄方没有惊动紫云宗的弟子,也没有相救其他的殿主与霄主,只是单独将孟玄真和洛百花带了出来,又做了假身,哄骗守卫。墨玄方命他们不要声张,只悄声去浩渺峰顶的祭坛拜过祖师爷,再到这秘室里来找他。掐算的时辰刚到,孟玄真和洛百花已出现在他的身后。“参见宗主。”两人相视一眼,心里都惴惴不安。既然墨玄方已经恢复仙脉,为何不将魔族赶出紫云宗,反而如此躲躲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