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二皇女抱住君芊灼,脑袋轻轻趴在她肩膀上,呼出的热气全部喷在她耳垂上,弄得她浑身都痒痒的。“君芊灼,你就这么相信我吗?”君芊灼有些不自在地转过头,没有回答二皇女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会背叛我吗?”“不会,永远都不会。”二皇女掰回君芊灼的脸,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她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个瘦弱却眼神坚定的小女孩儿。“那我相信你。”君芊灼回抱住二皇女,她是第一个善待她的皇女,连带着她的家人也把她当亲人对待。屋外起了凉风,屋内温暖如春。君芊灼松开二皇女,“天晚了,你该回去了。”二皇女不想回去,心里疯狂找借口,然后讨好的说道:“外面冷,不想走。我就在你这儿将就一晚上吧。”说着二皇女就要掀开君芊灼的被子往里钻。君芊灼也不推她,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微凉。二皇女不敢放肆了,瘪着嘴,委委屈屈的把被子给君芊灼掖好,她自己只能退到床边规规矩矩的坐好。“好吧,好吧,我不在你这儿住了,我这就回去。”这哀怨的话,都让君芊灼以为自己是个抛夫弃子的渣女了。二皇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君芊灼一直看着她,直到她缓缓的关上了门。出门过后的二皇女完全没有了在君芊灼面前的温顺模样,黑衣衬得她面色严肃,阴暗无情。她利落的飞身上屋顶,脚步轻盈,踩在瓦片上一丝一毫的声音都没有露出。孤隐往二皇女离去的方向瞟了一眼,没有再过多的注意。又是新的一天,京城的百姓还是老样子,过着平静而又祥和的生活。街道上不时可以看到各种行业从业人员来来往往,铁匠、鞋匠、缝匠等,他们拉着把货,赶着驴子,贩卖着他们的手艺,不时可以看到他们在街边的小摊上摆开各种小物件,售卖着他们的商品。与百姓平淡乏味的生活不同,京城高门大户之中发生了一件趣事,给富贵闲人们增添了不少饭后茶余的热闹谈资。一大清早,京城最大的青楼,清风院里爆发出阵阵尖叫声。昨晚留宿的客人们都被吵醒了。能进清风院的,都不是普通人,要么是富商,要么是高门大户之女。扰人清梦,还一阵一阵的,客人们生气了,穿好衣裳就往尖叫声传来的地方走。妓子们有热闹看也不补觉了,纷纷随意套了衣服,争先恐后地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就这样,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往后院跑,把清风院的老鸨都惊动了。后院里,尖叫声,怒骂声,哭声响成一片。胆大的客人抢先到后院后,一脚踹开了有热闹看的两间房门的左边一间。受到惊吓,顿时,里面的尖声更大了。而那位客人也算是抢到了最佳观影位置,后面的人只能占据次一点的位置了。房门大开,只见左边房间的一女一男各自占据床的一角,男子扯着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女子浑身光溜溜的,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抓痕。两人做了什么,一目了然。这种事情在别的地方不好说,但在清风院很正常啊!谁家女子来清风院是闲逛喝茶的呢?不明所以的客人们不理解她们叫什么。男子叫就罢了,可能是才被迫接客的。那女子鬼哭狼嚎的叫什么呢?难道她还是被迫逛青楼?直到有个妓子小声嘀咕,“这男子怎么看着眼生呢?不像是咱们院里的人。”他声音虽小,但架不住看热闹的人耳朵精啊!议论声马上就传开了!“哟,不是清风院里的人啊!”说话的人神色暧昧,色咪咪的眼睛直往男子的脸上去,“让我瞧瞧,是谁家的小猫耐不住,跑清风院里来偷人了!”其他人闻言,眼神也直刷刷的落到男子脸上。“长得还不错,也算个清秀小美人了,就是脸上那道疤太丑了,怎么来清风院偷人呢?不如嫁给本大人做侍夫啊!”大腹便便的中年女子紧跟着出声。“诶,姐妹,你怎么想不开呢?来清风院偷人的能是什么好人,小心你娶回家他就给你戴绿帽子。”“嘿嘿,姐就喜欢野的!”“哈哈哈!”“哈哈哈!”调笑声、辱骂声和起哄声,脏污不堪,无比清晰的传入男子耳中。男子脸色惨白,眼神呆滞,泪水涟涟。“咦,这男子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呢?!”“呀!我想起来了!”一女子猛拍大腿,高声呼喊道:“这不是罗太傅的嫡孙子罗铭儿吗?原来还以为他是个安分的呢,没想到居然这么放荡!简直是把罗太傅的脸都丢光了!”“哟!还是官家小公子呢!那我可得多看几眼,以后可没机会让我看了!”其他人也是这种想法,淫邪的目光像利箭一样,刺到罗铭儿身上。人群中的妓子看着“自甘堕落”的罗铭儿,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有的面露快意,有的则心生怜悯。,!他们在清风院多年,什么后宅阴私没见过,罗铭儿很明显是被害的。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对于被困在这里的妓子们来说,看着一个身份高贵的人,跟他们落到同一个下场,他们高兴都来不及。那些名门贵子不是瞧不起他们吗?现在好了,有一个名门贵子在清风院里比他们还贱。他们至少还要钱,那罗铭儿可是自愿给别人嫖。无论如何,罗铭儿将永远是名门贵子中的污点。名门贵子的名声也坏了,谁也不比谁高贵了,怎么不让他们高兴痛快呢!只有少数良心未泯的妓子替罗铭儿难过,落入污泥里的莲花,永远都不再清白了。门外的喧闹声终于让灵魂出窍罗铭儿回神,他惶恐不安的把脸遮起来,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被拉下泥潭,被人唾骂的应该是他二姨夫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门外看热闹的越来越多,和罗铭儿在一张床上的女子也被人认出来了。“那不是华家嫡长女华章吗?她都可以做人家娘了吧?!”“嗐,女子风流一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也是,华家也不差,就是华章有正夫的吧?那罗家嫡孙子配给华章做侍夫,罗家能乐意吗?”“都这样了还不嫁,罗铭儿就只能一根白绫吊死了吧?”华章想用手捂住光溜溜的自己,却怎么也捂不住。门外人看好戏的视线,弄得她很不舒服。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她明明只是约了好友一起喝酒,怎么会跟罗家嫡孙子滚到一起去了?不想再被人看着了,华章扯下床帘,随便把自己裹起来,就开始赶人。门外老鸨还在喊着,记得赔床帘的银子。门被关上了,外面的看客们可惜的叹气,没有好戏看了。突然,一人惊呼:“对了,右边房门里是不是也有动静来着!”她的声音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只是来清风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贸然推开别人的房门,万一把人得罪了就不好了。还是第一个客人,又是一脚把右边的房门也给踹开了。迎着周围人崇拜的眼神,她上前把房门又推开了一些。她可是京城有名的纨绔魏柏宏,她爹是当今女皇的弟弟,她娘是魏家嫡次女。出于弑母杀姐的愧疚,女皇对同母异父的哥哥弟弟们倒是好得很,几乎到了纵容的地步。:()皇女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