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松硬着头皮道:“让我哥来?”
容渡这?几天心里不爽快,没好气道:“滚。我要护着郡主。”
容松还想说什么,容渡瞥他一眼:“猴精猴精的,每年指挥考习第一名,你敢给我临阵脱逃试试?”
容松闭了嘴。
从?聊城到黑河,急行军大概要走接近三天。
好在一路被打通,沿线主城都有齐军驻扎,算是?畅通无阻。
但饶是?如此,宣榕都吐了好几回。她骑射功夫算是?可以,却体弱力小,若是?长距离奔波,身体终归吃不消。
容渡看得心惊胆战,又不敢再劝,只?能把早就备好的药丸递来,让宣榕服下。祈祷她下一顿能多吃点。
步入黑河支流的沼泽地?时,正值午后。
天空下起了小雨。
春季的雨水冰凉,积成水洼,漫过马蹄。
身边百年老树错落林立,树冠遮天蔽日。整个林地?里散发?着阴冷的死气。
宣榕随着军队,注意着经过的地?形,默背着成千上?万的树。
她说自己熟悉奇门八卦,并非夸夸其谈。
年幼时看的杂书,鬼谷弟子的言传身教?,都让她对阵法有一定造诣。至少很快,便?找到了第一处阵眼。
那是?一颗巨大的乱石,嶙峋古怪。
命人合力一推,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后,乱石向前挪动。
脚底能没过脚踝的溪流,流速瞬间快了不少。
容松不可置信瞪大了眼:“这?就是?西凉的机巧么?”
“对,当?真巧夺天工。”宣榕叹了口气,反而心沉了几分。
西凉困兽犹斗,不惜开阵引敌,若是?内有乾坤倒还好,怕就怕……他们会同归于尽。
她默念了几句禅经,压下纷杂念头。
又花了半个下午,找到大小四十八个阵眼。这?些阵眼位置不算刁钻,但做的隐蔽,有乱石有古木,甚至有一只?惟妙惟肖的、尾巴和地?面相?连的机关蛇。
雨势渐大。阵法大开,正巧天空紫电闪烁。
容松没忍住叫唤一声:“这?也是?西凉机巧?”
宣榕将?头顶蓑笠正了正,镇定自若道:“这?个是?巧合。别?靠高树太近,小心被雷劈。”
容松欲哭无泪:“这?……哪里没树啊?”
宣榕抬手一指:“那条路。”
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幽径。
通向阴暗的远处。
继续探行,偶有爬虫走兽一瞬即过的身影。耳畔的雨声又急又大,容渡不得不建议道:“郡主!咱们先休整一下吧?”
容松顶着宣榕那张脸,扯着虎皮装大王,急急忙忙替她应了:“好。”怕她逞强,故意说给她听,大声道:“赶得确实?太快了,乏得紧,我小憩片刻。”
宣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