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欲人皆有之,李梁也不例外,特别是有宝物在前面等着,他更是行动不已,“现在吸食还来得及吗?”蒲牢也是惋惜,“生气已散,只能补充血肉,下次你要早点。”“但其中杂质影响我的神智,这又怎么办?我跟你说过,常梦到他人经历。”“用炼神经啊,其中肯定有办法的,如此逆天功法,不可能不考虑这点,肯定就是你不好好钻研,才不知其中奥妙。”李梁被数落得气闷,“你不也会,为何你不能发现奥妙。”“我是妖兽,能读懂已是不错,哪能像你们一样。这可是你们的人族的功法,也要和我来比?”李梁苦笑,不比就不比,好像自己没学蛤蟆吼一样。蠢笨懒惰都能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不再久留,飞身离去,回到营地,看到王子尘在篝火前正襟危坐,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结果一问,只是怪自己擅离营地。“你是不是经常偷偷跑出去?”李梁编个借口,“夜不能寐,就出去走走。”“你忘了二弟为何而亡?你不知我担心吗?”李梁心中一震,羞愧说:“大哥,我以后不敢了,这次还请原谅我。”蒲牢在他耳边吹风,“这怎么能怪你?当时就算他在,刘劲也不见得能活下来,我看就是嫉妒你功夫比他高。”李梁呵斥,“今后不准这样说我大哥,否则我把你炼化了。”他研究已知,在自己泥丸之中蒲牢要害自己,那是同归于尽,但如果自己将其炼化,那是天道自然。只是现在亦师亦友,还是救命恩人,他下不了这个口。情急之下,秃噜了嘴,说出过分的话。蒲牢却当真了,不敢言语,甚至懊悔,为何就分了一半实力给这白眼狼。等到天亮,两人启程,这次李梁没走快,而是紧跟王子尘之后。随着灵魂变强,李梁施展浮空之术要比之前轻松许多,各个环节控制得精准无比,大大节省内力消耗。好不容易,翻过一座大山,王子尘指着对面山头说:“诺,那里就是玄元观。”李梁一看,心中暗叹,哪有玄,哪有元,哪有观?只有茅屋三四间,整个道观连块像样的砖都没有,一条小路通往山下,但依然长满了野草,路不成路。不过满地碎石说明,此间也辉煌过,只是不知何年何岁就成了这样,落败得一败涂地。他不敢问,王子尘敢说,“三百年前,梁国刚建,国君残暴不堪,将境内各个门派势力扫荡一空,三大派也就是从那时兴起。三百年转瞬而过,玄元观六百年传承,如今却认定凋零,而三大派却如日中天,可惜可叹啊!”李梁只觉得可怜,想起蒲牢昨天之话,昨天之事。不去抢,谁会给你安身立命之地,就算自己不去招惹,别人也会被当成蝼蚁,一脚踩过来。他收起伤感,与王子尘商量,“家在眼前,我还是带大哥给过去,快快回家吧。”王子尘也是归心似箭,欣然同意。望山跑死马,用飞眨眼到。夸张几分,但确实省了大半时间。王子尘落在玄元观前,对着最大那间茅屋跪拜,“师父,不孝徒儿子尘回来看你了。”原来师徒如父子,王子尘也是被捡回来,从小长大之地,外出十年未归,难怪激动不已。李梁也是深深作揖,“在下李梁,与大哥结拜,见过师伯,在下有礼了。”等王子尘舒缓心情,李梁才扶起他,进到茅屋好好打扫一番。里面只是落了厚厚灰尘,物件依旧整齐。十余载也没有来过这里,可想而知这里有多偏僻,比金元村有过之而无不及。王子尘说只有在这种清灵之地,才能修身养性,脱去浮华,进而至臻。李梁也有同感,也只有这种地方,才能寻到灵山宝地,或许王子尘说那湖泊之中,可能真会有所获。但得先把这里打扫干净,安顿好之后,李梁才敢离开。王子尘却说今日已乏,天色也快黑了,明日再去不迟。李梁哪有这个性子,加上蒲牢撺掇,他在王子尘睡下后,还是偷偷跑了出去。只有二三十里地,一刻钟就有个来回。这么短时间,他猜王子尘也不会察觉,这才忘了教诲,我行我素。夜晚微风阵阵,湖边芦苇随之摇曳,远看并无奇特之色,近看湖中似乎有微薄灵气缭绕,激动得李梁划过湖面,急急而去。他毫不客气把几缕灵气归为己有,心中还是不知足,一头就扎进了湖里。水面有月光倒映,还能望其一二,但这水里则是伸手不见五指,李梁听蒲牢说过神识之妙后,就想在其中尝试。可谈何容易,感官外延丈许,就头晕目眩,有种小马拉大车的无力感。他只能靠手脚触觉慢慢试探,只得了一脚淤泥,别无所获。他心有不甘无功而返,只是奇怪刚才灵气从何而来。蒲牢此时发话,“不如让我控制身体,再探一番,刚在湖底时间太短。”李梁拒绝,“出来太久,还是早点回去。免得大哥发现,又要训斥一番。明天白天再来,也能看得真切一些。”蒲牢无奈,只能答应,刚刚他有所感应,似有似无,不敢妄下结论,又怕有什么不可预料危险,所以才不敢发话。回到玄元观,李梁还专门去王子尘门前偷偷查看,确定没有被发现,他这才回到自己的茅屋,翻身躺下。屋中木床,摇摇欲坠,也比当初金元村的石子地板强了许多。才躺下不久,便沉沉入睡。梦里又冒出三大派的山门,练功操场,让李梁好不烦恼,气得他拔出宝剑,对着梦境一阵乱砍乱杀,把宗门里一切事物搅碎打烂,累得他是气喘吁吁。但他转身之时,发现刚才破坏的地方又完好如初。李梁大怒,这何时才是个头,忽然想起炼神经之法,于是盘腿坐下,对着这偌大宗门练功,不一会儿,景象扭曲,一切都被他吸入眉心之中。:()三十六重天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