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宫,先帝的寝宫。
程宁猛地看过来:“先帝病危,圣旨真假不知,爹爹带兵也可能是为了护驾!”
她曾从四处了解过,那夜老爹带兵进宫,根本就没有与宫中侍卫巡防交火过。
为什么会咬定程家没有谋逆,这也是原因之一。
若是谋逆,难不成还要进去确认先帝是不是真死了再动手?
没有这样的道理。
何况,老爹多年来对晋阳忠心耿耿,他若有当皇帝的念头,早在还是主帅时就该动手了。
又怎么会等到卫宴洲带人收押入狱?
整件事情疑点重重,定然发生过程宁没查到的事。
只是卫宴洲变了个彻底,无论她是套话还是装睡,都不能从他口中知道零星半点。
距离三月春,只剩下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她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父兄上断头台吗?
“瞿少陵呢?我听闻东川事件,派去的是虎贲,这个虎贲似乎年岁尚小?”
嬷嬷叹了口气:“瞿将军被派去驻守皇陵了,先帝的陵墓要修葺,陛下点了他的名。”
程宁的心一寸寸凉下去。
故意的,她的人,卫宴洲弃之不用。
他在防她。
可是瞿少陵是晋阳少有的少将,他去修皇陵,简直是大材小用。
卫宴洲真想将谢家扶上位,让年纪才十五的虎贲去领兵西北不成?
“嬷嬷,你是宫中几十年的老人了,当年先帝还在位时,宫中可发生过什么大事,可有什么密辛?”
恶人先告状
若是真正的密辛,嬷嬷也不可能知道。
程宁六神无主,随口一问而已。
她实在想不到别的了。
从前先帝在位时,卫宴洲与程家走的虽然不近,可是大家也算和睦。
就连老爹对卫宴洲也时有夸赞,说他如若不是性子太冷,也颇有一番建树。
程宁虽不觉得卫宴洲性子很冷,但是她明白,卫宴洲骨子里确实带着狠劲。
他不如卫宴书,手段八面玲珑。
太过狠的人,冷心冷情,未必能给百姓带来红利。
可偏偏,他真成了皇帝。
也偏偏只对程家下手如此狠。
昨日夜里的恨怒都真切,程宁却不知道他在恨什么。
嬷嬷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半晌未果,她摇头:“若是密辛,知道的人恐怕都活不到现在。”
关于程家和卫宴洲之间密辛?
卫宴洲才多大,他不过二十三岁。
二十三年前,先帝与老爹倒是还年轻。
可先帝对程家一向看重,也不见得有嫌隙。
“陛下的生母呢?”程宁突然想起:“文妃娘娘是在先帝薨逝前一旬逝世的,我听说她一走,先帝便重病?”
文妃是卫宴洲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