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样子了。严戥陪他去试婚纱的时候第一次见他女孩子的模样,很漂亮。他瘦而臀部有肉,他们最后定下来的主纱是一件修身的鱼尾婚纱,恰恰能突出他的体态,包住他微微鼓起的胸部,恰到好处的性感。严戥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客厅的音响在播放一部泰剧的主题曲,温柔的女声唱到高潮部分,陈点轻轻哼唱起来。严戥撑着脑袋看他:“吃早饭了吗?”“没有。”陈点下意识用原声回答,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又用另一种声音再回答了一次,“还没吃。”“好了,现在不用这样说话。”严戥把边几上的水杯给他,“一会儿先带你去吃早饭,今天会很累。”出门的时间是六点半,出门之前陈点吃了一片药,严戥问他是感冒了吗,陈点回答说是的。“昨天?”严戥伸手探他的额头,“我的错。”陈点对他笑了笑:“前天就开始不舒服了。”陈点在玄关处换上平底鞋,他比严戥矮一些,穿高跟鞋会和严戥齐平,因此只要穿舒适的平底鞋就可以。“你爸妈那边我派人过去接了。”陈点心中哀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严戥不对他好好说明情况,如果他真的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家庭聚会,或许他真的会顶着一头白色头发就出现。“我没有准备祝寿的礼物,怎么办?”“不需要,你今天跟紧我。”严戥一路上都显得有些烦躁,等红灯的时候陈点担心地碰了碰他的手:“你怎么了?”“没什么。”严戥敷衍道。难道还在为昨天的事情而和他闹别扭?陈点已经想得很明白,他用掌心握住严戥的手:“我没关系,真的。”好像真的融入了是他的小妻子的身份一般,陈点乖得不可思议。虽然他没有听懂他没关系是指什么,但陈点乖巧的模样取悦了他,他趁着红灯变绿前的最后几秒迅速探身用嘴唇碰住陈点的,然后又很快地坐回去。陈点无害而浅淡的笑意僵住了,严戥突然的举动让他为自己设立好的心理防线摇摇欲坠,他尽量让自己显得稀松平常一些:“我抹了口红,今天,你…”严戥舔唇,说:“有一点点香味。”过了一会儿严戥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他主动牵起陈点的手,用一种很平淡的声音说:“我的弟弟也会来。”陈点莫名,因为严戥分明是独子。“我父亲的情人为他生的孩子,今天也会来。”严戥冷笑一声,“我不在意他,但今天你要跟紧我。”陈点被突如其来的讯息炸了个雷,就他知道的情况,严戥的父母虽然感情淡漠,在外也各玩各的,但并未听说有什么私生子。这样的豪门秘辛竟然真的被隐瞒得这样好…就连同他这个严戥名义上的妻子,都是在结婚半年后才知道。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顺着严戥的话讲下去:“我知道了。”午餐只有亲近的一些亲戚在一起吃饭,陈点亦步亦趋跟在严戥身边,严戥叫什么他就跟着叫。这些至亲的人只以为他是个扮女人的男人,对于他双性的身体并不知情。既然是严戥父母钦定的人选,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明面上都是客套要好,严戥也给足了他面子,半搂着他的腰让陈点一个个打招呼。
下午开始才真正忙碌起来,他起初是跟在严戥身边一起在门口迎接到来的客人,严戥与谁都说得上几句话,陈点在一侧被他介绍了不知多少次:“这是我的妻子。”笑也笑僵了,严戥让他去坐一会儿,恰好他父亲和母亲到了,于是严戥给他放假:“去陪你爸妈吧。”他又看了看手表,说,“半个小时以后,四点钟,去我房间。”陈若素和江茂山作为严戥的岳父母到场,却并未受到重视。毕竟是不对等的联姻关系,宋敏华过来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一家三口难得一见,自从陈点结婚后,他就感觉自己的父亲于他有愧因此十分回避他,陈若素向来心大,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好友,陈点和江茂山面对面坐着,从前也是呼风唤雨的父亲如今佝偻着身子,问他:“严戥对你好吗?”“好的。”陈点笑了笑,“我很好,真的。”“有什么困难,跟爸爸妈妈说,不要委屈自己。”陈点“嗯”了一声,他低声问江茂山:“当初我和严戥结婚的时候,严戥的父母是不是要求我为严戥生一个孩子?”这对于一个父亲来说实在是太残忍的问题,而更残忍的会是这个问题的答案。陈点见他不说话便明了了:“我知道了。”他看了看时间,快要到四点钟了,陈点说要离开一下便起身向二楼走。远离了人潮,陈点呼出一口气。他从包里拿出被自己放在小盒子里的药剂,很小一片,只是吃过两次他竟然就已经适应了。没有水的助推他也能迅速地吃下去。陈点不确定严戥什么时候会进入他,也不知道严戥到底是不是真的会进入他。但是在那之前,他起码要先成为一个合格的容器。风雨家宴二楼朝阳的方向几乎全是严戥的地盘,他的卧室附带衣帽间和会客区,浴室的面积也十分大。听说会客区从前是他小的时候玩具存放的地方,后来在他九岁那年被改成了会客区域,因为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参与各种各样的项目,父母手里的资源为他保驾护航,他是生来就拥有一切的人。陈点今天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弟弟,还是严戥的父亲与情妇所生,在他看来严戥堪称完美的家庭关系在今天出现了一丝裂缝。严家这套房子是在一套旧的园林别墅的基础上修整改造的,从二楼望出去视野宽阔。整栋房子围绕着一潭池水,肥胖的金鱼在水里甩尾,池边有小孩在喂鱼粮。不知道严戥要他在这里等他做什么。陈点走进浴室,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出神。忙碌了一下午,他的头发不再是早晨那会儿一丝不苟的精致,几缕发丝落在额前,竟然让他些贤惠的气质。真是要命,他变成了脑子里一门心思想着如何为他的丈夫生孩子,为他的公公婆婆生下一个孙子孙女的怪物。陈点想过自己人生的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他在二十出头的年纪会有这样诡异可怕的追求。他摇摇头抛开杂念,发现自己嘴巴上的颜色淡了许多,于是拿出包里的口红为自己细细涂抹起来。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陈点于是抿抿唇用小拇指的指腹将口红抹匀了,他走出去,却在对上那张脸的时候愣在了原地。不是严戥,与严戥的眉眼略有几分相似。准确地说是像严戥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