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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第1页)

车子驶向别墅区,停在费家的院子门口。任奥添下车,跟着叔叔来到前院时,看到院子里有花匠正在修建花枝,别墅区很安静,任奥添进到客厅,被叔叔带去了二楼的休闲室。二楼有间客房是专门清出来留给段舟律的,被改造成了儿童娱乐室,任奥添进去时,看到段舟律坐在地毯上,正拿着模型零件拼城堡。城堡已经拼完主体了,还差屋顶。地板上铺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任奥添穿着袜子踩上去,学着段舟律的动作,坐在地毯上。外面是大太阳,窗户打开着,温暖的阳光落在地板上。任奥添拿着零件帮忙拼了一部分,之后懒得动手,直接躺在地毯上不动了。两人就在窗边玩的拼图,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任奥添躺下来的时候,身上可以晒到阳光,悠闲又舒适。段舟律从盒子里拿出新零件,一扭头,看到任奥添在躺着晒太阳,把人拉起来,催道:“快拼完了,只剩最后一点了。”任奥添整个人懒洋洋的,模型零件又多又复杂,敷衍拼了几个地方之后就懒得再拼,出去找水喝了。离开地毯,任奥添穿好鞋子来到走廊上。走廊两边挂着艺术壁画,任奥添慢慢往前走,顺着走廊走过去,看到前面有一个开放式书房。费沉就坐在书桌前,敲键盘办公。突然,费沉侧头望去,看到了任奥添。任奥添是出来找水喝的,费沉把人带去冰箱那边,里面有早就准备好的零食小吃和饮料。费沉:“自己拿。”各种各样的零食堆在一起,任奥添不认得那些牌子,不过看起来好像都很好吃,挑得眼花缭乱。旁边还有个零食小推车,任奥添将零食放到小推车上,越拿越多,小推车都快放满了。费沉看着满满当当的小推车,问:“不是要减肥?”“吃饱了再减肥。”任奥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推着小推车回房间了。段舟律还在里面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城堡模型还要完成了。任奥添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吃零食喝饮料,一边监督段舟律。不过费家的零食都是按照段舟律口味准备的,口味偏甜,任奥添吃了一盒巧克力棒就有点腻了,专心喝饮料。“拼完了。”段舟律放好最后一个零件,一座小城堡模型终于完工,又迫不及待给小羊哥哥打电话炫耀了。“小羊哥哥!”段舟律挤在屏幕里,拿手机对着房间转了一圈,给小羊哥哥展示了自己的模型,“我跟任奥添在玩拼图模型,刚刚拼完了!”镜头另一边,任炀看到了地毯上的任奥添,正悠闲抱着饮料在喝,身边放着一堆零食。任炀看得忍不住笑了一声,问:“吃这么多?”任奥添听到笑声,过来解释道:“只吃了巧克力,其他没碰。”零食都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任奥添拿着一包零食,摇头道:“叔叔的零食太甜了。”任炀问:“那你想吃什么?”任奥添毫不犹豫答道:“鸡翅。”“行。”任炀应下来,“晚上我早点关店回去做,你回来之后刚好吃上,当宵夜吃。”段舟律在旁边听到了,挤进镜头里,说:“小羊哥哥,我也想吃!”“好呀,下次给你做。”三人闲聊一阵,直到任炀那边来了客人要去忙,通话这才结束。段舟律抱着模型,也准备回去了。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段舟律抱着城堡模型来到走廊尽头,看着窗户外面的树荫,说:“那是我家。”任奥添站在一旁,从树叶缝隙中可以看到那边也有一栋大别墅。段舟律转身朝楼梯走去,一边说:“家里的零食不好吃,叔叔这边好吃。”段家的零食种类比较单调,经过营养师精挑细选,只有在叔叔这边才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而且都是自己喜欢吃的。两个小朋友下楼,来到院子朝隔壁走去。两家别墅院子中间是用木质围栏隔开的,又因为段舟律经常跑隔壁去,所以中间围栏还特意留了一道门,好方便段舟律串门。穿过围栏小门,来到段家大院。段家院子一片安静,段舟律回来的时候,一楼只有保姆阿姨在。段舟律是提前跟保姆和管家说过今天会有同学要来,因此当段舟律带着一个陌生小男孩回来的时候,保姆阿姨自觉去准备零食餐。一楼冷冷清清,外面是出的大太阳,室内却有点冷。城堡模型需要用展示罩保护起来,段舟律进到电梯,打算去楼上杂物间找一找。杂物间在三楼,段舟律将模型放到桌上,然后跑去杂物间了。任奥添跟在后面,似乎是懒得走了,干脆坐在沙发上靠着不动了,顺便揉了揉肚子。等到段舟律拿着展示罩回来时,一看任奥添那副懒散模样,嘀嘀咕咕:“你都不动,会长胖。”任奥添揉肚子的动作一顿,视线不知不觉落在段舟律的肚子上。因为是在室内,段舟律脱了外套,身上穿着白衬衫和马甲背心,都是修身款式,看得出来肚子很平,是个小绅士。紧接着,任奥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稍微有点鼓起来了。虽然才五岁半,不过小孩子也有自己的审美,知道肚子上长肉不好看。任奥添再次严肃皱眉,掌心按在肚皮上,试图将肚子压平。段舟律还在鼓捣自己的模型,将展示罩套上去,卡在城堡底部边缘,一个模型展示就正式完成了。这个模型是要送给爷爷的,段舟律抱着展示罩,打算把模型放到爷爷的书房里。任奥添也跟着动了一下,试图通过走路来减肥。两个小朋友来到书房,刚准备进去的时候,被保姆看到了。那间书房是段老爷子专用的,保姆怕小朋友在里面玩的时候会弄乱文件,过去提醒道:“段总的书房。”段舟律停下脚步,说:“进去放一下模型,送给爷爷的。”保姆也不好再阻拦,看着两个小朋友进书房里。书桌上放着一大堆文件,书柜也是塞得满满当当。不过除了书柜,书房里还有一个专门放摆件的装饰柜,有时候段老爷子会收藏一些小摆件,或者是段舟律自己过来,把东西放进去。段舟律先将模型放到一旁,来到装饰柜前,把柜子中间一层清出空间,这才把小城堡模型放进去。任奥添背着手站在旁边,看着柜子里各种各样的收藏品,突然注意到柜子右边上面放着一个小小的收纳架,架子上是一块弯月形的玉佩。那个玉佩很眼熟,就连花纹也很熟悉。任奥添从背包里拿出黄色的迷你书包,从里面拿出一块玉,说:“我也有一个。”段舟律凑过来一看,隔着一层柜子玻璃打量两块玉,形状和花纹风格确实很像。“方向不一样。”段舟律指着柜子里面的弯月玉佩。爷爷的玉是左边凹陷进去,任奥添刚好方向相反,上面的花纹也只是风格一样,走向不同。那块玉是爷爷的收藏品,段舟律也不太清楚,可能是同款什么的。任奥添也把自己的玉收起来,和段舟律一起出去了。午餐是保姆阿姨准备的,按照段舟律的食谱准备了两份营养餐。任奥添吃不习惯,味道又淡又不好吃,都没吃饱。下午两人是待在一楼的客房,段舟律又拿了一盒模型出来,这次是要拼一个森林小屋场景。段舟律分了一半零件给任奥添,说:“这个做完了送给叔叔。”任奥添不喜欢玩拼图,躺在地毯上默默将零件分类,段舟律就在旁边对着图纸拼场景。午后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两人身上,一切都很安静。直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汽车声音。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来到段家院子前,这才熄火停了下来。段舟律一下子认出声音,连忙跑到窗户边往外看,就看到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小车。车门打开,段老爷子下来了。保姆阿姨也听到了动静声,连忙出来,还有些惊讶,不知道段老爷子今天提前回来了。“段总。”保姆阿姨上前,“小段在一楼客房玩模型,还有他的同学。”段老爷子第一反应:“同学?哪家的?”保姆阿姨也不太清楚,说:“不认识,应该是新交的朋友,第一次带回来。”段舟律没什么朋友,倒是苏家小少爷住得近,偶尔会过来串门玩。段老爷子进到屋子里,朝旁边走廊上望去时,看到了段舟律。而在段舟律身后不远处,客房房门打开着,门口站着另一个小朋友探出脑袋,应该就是段舟律的同学。段老爷子只远远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看向段舟律,问:“哪个同学?”段舟律小心翼翼上前,还有些心虚,小声道:“任奥添,我找他一起做模型……”段老爷子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之前段舟律提过一次,住在城南的。当时他有说过让两人少来往,结果段舟律没听进去,现在还把人带回家了。段老爷子眉头紧皱,倒也没把人赶出去,只是说:“下次做模型要找人,喊小苏一起。”小苏是指苏家的小少爷,苏家离得也不远,和苏家小少爷一起玩更有价值。段老爷子转身朝楼上走去,先回房休息了。段舟律停在原地,直到爷爷上楼看不到背影了,这才转身回到客房,把房门一关,继续拼模型去了。“爷爷回来了。”段舟律握着一个模型零件,想了想,“晚上找叔叔吃饭。”爷爷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喜欢任奥添,晚上还是在隔壁吃饭比较好。“哦。”任奥添应了声,倒是不在意这些,继续分类零件。两人在房间里继续待着,没多久,保姆阿姨过来敲门,问两个小朋友晚餐打算吃什么。段舟律看着面前的半成品,摇头道:“我们去隔壁了,不在家里吃。”“好的。”保姆阿姨点头。

拼了一整天的模型也累了,段舟律起身,准备带任奥添去隔壁蹭饭。保姆阿姨收拾房间,看到旁边桌上放着一个黄色的小书包,还以为是段舟律的东西,从书包缝隙里面瞄了一眼,里面装着一张卡和一块玉。贵重物品要收好,保姆阿姨拿着这个小书包,来到走廊上,刚准备把东西放回段舟律的卧室时,看到两个小朋友又转身回来了。任奥添小跑回来,看到保姆阿姨手上拿着黄色小书包,伸手想拿回来,说:“我的。”保姆阿姨惊讶,说:“这个包是小段的。”段舟律在后面探头,认得那个黄色小书包,点头道:“是他的包。”保姆阿姨迅速反应过来,想到今天两个小朋友去过段总书房,连忙跟小段说道:“可是他拿了段总的东西,这张卡还有这块玉。”保姆阿姨打开书包,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段总书房的藏品很多,她在段家当了这么久的保姆阿姨,自然是认识这块玉的,也是书房藏品之一。“我没拿,这个就是我的。”任奥添有些茫然。段舟律也帮忙道:“不是爷爷的,两块玉不一样啊。”“可是这张卡——”保姆阿姨话还没说完,楼梯口那边就传来一道威严十足的中年男声。“出什么事了?”段老爷子缓缓走下楼梯,在楼上就听到了一楼这边的动静声,有点吵。一楼走廊上,保姆阿姨连忙过来,说:“段舟律的同学拿了您的东西,他们今天去过您的书房。”因为是段舟律带来的同学,保姆阿姨说得比较委婉,没有直接说“偷”。段老爷子皱眉,问:“拿了什么?”保姆阿姨将小书包递过去,段老爷子随意一瞥,瞬间愣住。半块弯月玉佩和黑卡放在一起,段老爷子拿起那块玉,上面是段家的纹路。完整的玉佩是一对。一半在他这里,另一半下落不明。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这半边玉,段老爷子握着玉佩,神情越来越凝重。气氛变得压抑,就连段舟律也察觉到不对劲,说:“这个和书房里的不一样。”段老爷子没有理会,大步向前,来到任奥添面前,质问:“玉佩哪来的?”“我的玉。”任奥添想把玉拿回来。“我问你哪来的!谁给你的!”段老爷子加重音量,情绪激动。任奥添连忙拿回自己的玉,还有他的小书包,说:“妈妈给我的。”段老爷子紧紧盯着面前的五岁孩子,看到那双和段舟律一模一样的眼睛,情绪慢慢平复下来。段老爷子缓缓直起身,看向旁边的管家,说:“调监控。”别墅里有监控,管家调来书房监控,两个孩子确实去了展示柜,不过没有碰里面的藏品。那个黄色小书包就是任奥添的,没有拿。段老爷子已经冷静下来,反复看着监控里的画面,看到屏幕里的任奥添是从挎包里拿出黄色小书包,再从小书包里拿出玉。段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突然问:“你多大了?”这句话是问的任奥添。椅子旁边,任奥添还是顺从回道:“五岁半了。”段老爷子又问:“你妈妈叫什么名字?”“任晚晚。”段老爷子靠着椅背,搭在扶手上敲了敲,问管家:“那个女的,是不是也姓任?”管家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个孩子,一模一样的身高,就连五官也是那么相似。其实管家也不太确定小段少爷的生母叫什么名字了,当初车祸之后段老爷子很生气,其他人也不敢提生母的事情。就连处理段舟律的抚养权,也都是律师对接的,段老爷子没有出面。“需要调资料吗?”管家很谨慎。段老爷子望向旁边的两个孩子,将任奥添带过来,轻轻摸着头顶的卷毛。“真像啊……”段老爷子感慨。这个孩子和段舟律一样,都是混血。五官像极了段舟律,更像他爸爸。任奥添却是后退一步避开,有些不太喜欢被陌生人这样碰。五岁的孩子并不懂大人的纠纷,段舟律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只知道监控调出来了,证明任奥添没有拿爷爷的玉。段舟律上前,主动提起:“爷爷,我们要去叔叔那边吃饭了。”“不着急,家里有晚餐……”段老爷子起身,拍了拍任奥添的肩膀,“今天留在这里吃饭。”任奥添摇头,拒绝道:“我要回去了。”可是当任奥添转身时,门口站着两个保镖,不让离开。“带走。”段老爷子望着任奥添的背影,压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激动。“做亲子鉴定。”段家隔壁,费家院子里。段舟律是跟叔叔说过吃完饭的事,只是一直等到天黑,两个孩子也没过来吃饭,就连段舟律的电话也打不通。而当费沉来到隔壁时,从保姆阿姨那里得知段老爷子带孩子去实验室了。手机上还有任炀发来的消息,询问小朋友什么时候回家。现在小朋友下落不明,费沉赶到实验室,看到段老爷子坐在走廊长椅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段老爷子身边只有管家和保镖,两个孩子下落不明,不知道去哪了。费沉过去,询问:“段叔,出什么事了吗?”段老爷子翻过文件一页,上面是任奥添的资料。加加幼儿园学前班,诗词大赛并列一等奖,奥赛少儿组满分……段老爷子看着这行字,回忆起去年奥赛成绩刚出的时候,段舟律是和另一个人并列满分。当时家教团队都把另一个满分选手当做竞争对手,给段舟律制定了新的学习计划。只是没想到,这个满分竞争对手会是任奥添,命中注定。段老爷子抬头,问:“小费,那个孩子是你带过来的?”保安说这个孩子是费沉带过来的,两人关系似乎比较亲,应该很熟悉。费沉:“一个认识的小朋友,很聪明。”段老爷子问:“你有没有见过他妈妈?”资料上写着母亲去世,就是不知道费沉是什么时候接触到的任奥添,有没有见过那个女人。“没有。”费沉在旁边坐下,“他父母都不在,跟着舅舅。”“舅舅……”段老爷子若有所思点头。在取样本的时候,那个孩子刚开始不配合,说了好几次要回家找舅舅。后来还是工作人员跟那个孩子说做完检查就可以回家,那个孩子才配合。“他跟小段一样,没有爸爸……”段老爷子叹息一声,“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没有父亲,身高体型都那么相似,还拿着段家失踪的半块玉。也不知道是偶然巧合,还是蓄谋已久的刻意接近。费沉:“我来接他回去。”“今天他在我这里,哪也不去。”段老爷子合上文件。鉴定结果需要时间,最快也要到明天了。现在两个孩子被保镖严格看着,非常安全。段老爷子闭目养神,静静等待通知到来。费沉皱眉,平时段老爷子只关心公司和段舟律的事情,今天却是对任奥添异常关注,说:“他家境普通,我跟他家里人说过,晚上送他回去。”“小费,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段老爷子心平气和,“他有可能是我们段家的孩子。”只要有一丝可能,哪怕可能性再小,也不能放过。段老爷子缓缓睁开眼,手里紧握住那份文件资料。“出结果之前,谁也不能带走!”城南。忙碌了一整天的任炀关上门店,朝居民楼走去。大概是因为今天周末,天气又好,出来透气散步的人很多,今天店里的生意也比较好。回到家时,租房一片漆黑,任炀摸到墙边开关,灯光亮起。而当任炀朝阳台上望去时,孤零零的棕色小熊还晾在阳台上,不知道有没有晾干。来到窗边,任炀伸手摸了一下小熊,里面的棉芯还是有点湿,估计明天还要再晾一天。任炀关上窗户,从冰箱里拿出鸡翅,来到厨房系上围裙,准备做一份可乐鸡翅。到时候任奥添回来了,刚好可以当宵夜吃。鸡翅可乐做得差不多了,任炀刚准备去做水果汁,电话突然响起。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道陌生男声——“您好,是任奥添的舅舅,任炀先生吗?”任炀一愣,应下:“是我。”电话那头是段家的律师,客气又礼貌,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我们想和您谈谈关于任奥添,还有他父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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