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嫣询问何事,来人笑吟吟地回说,驸马爷生辰,皇后娘娘有赏。
入了宣德殿,所有宫人都退出大殿。
景后面对凤椅站立,郎坤看不到她的表情。
“听嫣儿说,你为了让她调理身子,不惜搬去书房清心寡欲。”景后冷笑了一声,“本宫倒是希望这是真的。”
原来她是这样说的。郎坤暗忖。
“医好公主之疾,是臣之本分。”
“在本宫面前,休要做戏了。郎少傅,嫣儿那般维护你,本宫不忍戳穿。可你!”她话锋一转,转过身来怒目而视。“一个男人,冲自己无辜的妻子发泄对他人的不满和仇恨,算什么本事!”
郎坤就知道,皇后娘娘的赏赐向来暗藏獠牙。
我是没本事,一介平民的我,有什么权利去抗旨?
便如同此时此刻,我能反驳么?
“臣没有打骂过她。”
景后彻底震怒了。在她眼里,郎坤晾着嫣儿,不就是报复她赐死了他心爱之人嘛。
是有多恨,才敢当面称呼公主为“她”,而不是殿下。
是有多嫌弃,才会将话说得满不在乎。
“她?你当她是谁?你有没有一天一时一刻把她当成你的妻子!”
这妻子是你硬塞给我的!
是你用夺我家人的性命为代价强塞给我的!
剜我肉、食我骨,还要我称赞你的厨艺、大快朵颐嘛!
你用那样的方式塞给我的时候就该想到这结局。
并非我不把她当妻子,这样的鸿沟,要我怎样视她为妻?
是你从一开始就剥夺了她为人妻的资格!
郎坤压着快破胸而出的怒火,直勾勾地盯着脚下的地砖。
“本宫理解你的丧妻之痛啊,所以才忍了这半年!”
景后这话,半真半假。
她的确有过自责和愧疚,但绝不是对郎家人的。
真正让她忍了半年的原因是景帝的训诫。
以景帝对郎家人的关心,嫣儿被冷落之事,他一定知情。
她不明白,身为一个父亲,怎会对女儿的遭遇视而不见?
再加上听说嫣儿下嫁的第一个春节,郎家人敷衍了事。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便故意择了郎坤生辰这日找他的晦气。
而郎坤听到“忍了半年”的说法简直要仰天大笑了。
这就忍不了了?我忍了三年呐!
怎么,强塞还不够,还要逼我与她圆房么?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使出什么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