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坤有些慌乱,这次,无声,他却想象得到公主掩面而泣的样子。
为什么?
为什么宁愿整日以泪洗面也不和离呢?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一根筋的女子。
他想进去宽慰她,又不知要如何宽慰。
寻常夫妻生辰日与夫人吃盏茶,也是应当应分。
他为自己寻到了这个借口而窃喜,举起手来便要叩门。
“少爷!”郎坤回头,是焦大,一脸的焦急。“晴儿怕是要生了。”
郎坤大惊,忙与焦大走去外院细问。
“老奴过去的时候,晴儿已疼了两个多时辰了。”
“啊?”
“少爷别急,老奴已找了稳婆过去替换麻婶儿了。”
“我去告诉爹娘一声。”疾走几步又停下,“这么晚,爹上山不方便。你去备马,我过去。对了,挑支上好的参带着。”
“欸!”
【东灵山,茅舍】
稳婆并不知郎家人扯谎一事,见郎坤与晴儿年纪相仿,便以为是晴儿的夫君过来陪产。
“不是我说,整日价光吃不动怎么行呢?胎儿太大,她又没力气,这都疼了几个时辰了,一指还没开呐!胎位也不正,怕是凶多吉少…”
郎坤一听凶多吉少四个字,当下急了,推门便要进屋。
“哎哎哎你不能进去!”
“顾不了那么多了!”
晴儿见到郎坤进来,用尽力气喊着“阿郎”。
郎坤见她脸色煞白,嘴唇也没了血色,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岂能不心疼,忙箭步上前,握紧她的手,“我来了。”
晴儿点点头,哆嗦着嘴唇道:“稳婆说胎位不正,万一,万一我…一定要保我们的孩子。”
郎坤的头绝望地垂下,拼命忍住才没落下泪来。
“一定会没事的,昂。”
“阿、阿郎,你去外面吧,我不想、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看到晴儿拼命挤出来的微笑,郎坤只能起身离开。
一到楼下,郎坤便把腰间玉佩悉数扯下,递与稳婆。
“这些您都收着,请嬷嬷千万保他二人!”
稳婆面露难色,推着不肯收。
“不是银子的事。她这个情况凶险得很,万一只能保一个,你可想好了,保大还是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