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了半天才回过味来:“不对啊,爹,您这是去哪淘换的,来路正不正啊?”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再怎么说咱们家现在也是典史老爷的亲戚,你爹我能做那些作奸犯科的事给亲家老爷丢脸吗?”陈三义正言辞的把儿子给训了一通。
冯氏看了一眼作怪的闺女,她觉得自家老大小时候看着挺机灵,现在是越来越不如妹妹有心眼了。
绵绵发现了冯氏的眼神,笑着吐了吐舌头。
陈三教训完了儿子才说:“这是你们二伯帮着弄的,他们那库房有不少之前老爷们丢弃的家什。你二伯帮着弄出来给修好,还给补了一层清漆,要不前天就能弄回来了。你没看这几根桌子腿颜色都不一样嘛,有两根是后换的。还有那书案也是缺了一角后补的。不过有的用就不错了,咱们又不是那穷讲究的。”
“怪不得我闻着还那么大漆味呢,二伯可真好,比大伯他们强多了。”玉宽乐呵呵的说,他也不是穷讲究的人,只要不是偷的抢的,二手不二手的他照样用的开心。
陈三又笑着说:“这回啊你可是沾了你妹妹的光,你妹教会你两个堂姐打络子,你二伯那是谢你妹妹呢。”
玉宽看着绵绵揶揄的笑道:“我觉得小妹快成咱们家福星了,这几件旧家具算什么,我今天带着妹妹去捞鱼运气也特别好。”
说着,从怀里掏出刚才卖鱼得的几块碎银:“这是我们今天卖鱼挣的。”顺带把今天捞鱼卖鱼的过程交代了一遍,还把遇到冯云琦的事说了。
冯氏叹息一声:“你们做的对,冯夫人和二公子对我们有大恩,以后若是再遇到类似的事能帮也要帮。”
陈三把银子抓到手里颠了一下:“这些足有十两银子了,你们俩可真能干,你老爹我忙活半个月还挣不上这么多呢。”
看到这些银子他是真的心动了,最近城里多了好几个跟风的,他收到的货越来越少,挣的自然也少。加上之前的一些商贩怪他给猎户价格太高坏了规矩,有点联合起来对付他的势头。
要不老子也去河里扎一头去?
不过要干就干大的,跟儿子那样小打小闹可没意思。不过这事单凭他自己是干不成的,倒是自己二哥年轻时也是捞鱼的一把好手。
想到这里,陈三起来穿上衣服,拎起一条大白鲢就往外走:“我去找二哥谈点事,你们自己吃吧。”
绵绵眼珠子一转,跟玉宽嘀咕道:“咱爹一定是去找二伯商议冰捕的事去了。”
冯氏点点她的额头:“就你心眼多,大人的闲事你们少管。”
然后把桌上最小的两块碎银丢给她们一人一块,自己则把剩下的收了起来。
玉宽被亲娘“搜刮”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倒是绵绵有些不高兴了:“娘,外头天寒地冻的,我跟我哥在瑟瑟寒风里忙活了大半天好容易挣的这点银子容易吗?您就分给我们这点啊?”
“我这不是替你们存着吗?小孩子要什么私房钱,将来这聘礼跟嫁妆不都得老娘替你们出?”
冯氏说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貌似还很有道理的样子。
绵绵被说的哑口无言,只好委委屈屈的把那块花生大小的碎银子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