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迹非常伤心,病了很久,再回学校时已经恢复成往日那个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罗迹。性格也更孤僻,更冷了。温颜不忍见他这个样子,但她真不知道许沐的近况,“她家里好像管的很严,都不让她用手机,我们最近也没有联系。”罗迹露出失望神色,很久都没出声,最后他垂着头沉声说:“知道了,谢谢。”他抬头:“你往哪走?”温颜立刻说:“我回家,我家很近,没事的。”罗迹点头,“那我先走了。”温颜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其实她曾问过许沐,当初为什么忽然分手,但许沐什么都不肯说。许沐临走那天,温颜和江嫣去送,在车站,她哭的很伤心。也许每个人的青春,都有自己的遗憾吧。温颜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刚刚发生的事,还是有些后怕,如果今天没有罗迹,不知道阴戚会怎样。如果以后他还来呢?如果下次他去堵韩江呢?阴戚曾经做过七打一这样的事,能指望他多君子?她考虑再三,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韩江。电话里,韩江的声音瞬间变了:“你没事吧?你现在在哪?”温颜赶紧说:“我没事,我快到家了,你别担心。”她握着手机上楼,“我只是觉得这事似乎还没完,不知道他会不会哪天又去找你的麻烦,韩江,你要小心一点。”电话那边有呼呼的风声,韩江似乎在外面,他声音十分严肃,阴沉的不像话,“这事我来处理,以后如果他再来学校,你不要出门,马上告诉我,知道吗?”温颜答应了。挂了电话,韩江立刻给其他人打过去,转了好大一圈才打听到阴戚现在的位置。他从温颜学校离开后,去了one酒吧。阴戚今天没得逞,却不生气,反倒觉得有趣,他端着红酒,还在跟身边人讨论这件事。眼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他抬起头。韩江一双黑眸死死盯着阴戚,周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压,让人不自觉想要后退,他不等阴戚有任何反应,抄起手边的空酒瓶狠狠砸向阴戚面前的矮桌。响声巨大,吸引了酒吧里所有人的注意。玻璃碎片四溅,他手中,只剩带有锋利豁口的半个瓶子。他攥紧瓶口,用尖锐的那一边指着阴戚:“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招惹她。”阴戚紧盯着他,这一刻,他断定自己的想法没错。那女孩的确是韩江的软肋。他挑了挑眉,“韩少来了,坐,我请你喝酒。”说完,便要招手叫服务生,被韩江打断,“不用了。”韩江冷眼看他,一句废话不想说,“痛快点,你到底想怎样。”阴戚说:“韩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又没做什么,只是想请她吃个饭而已,怎么就拿我当洪水猛兽了。”“如果你以后再去骚扰她,阴戚,你是知道我的。”不止阴戚知道,所有认识韩江的人都知道,他想做的事,想收拾的人,没人拦得住。以前阴戚不断挑衅,韩江只是不屑理他,两人并没深仇大恨,说白了,青春期的男孩,谁没打过架。至于阴戚追的女生喜欢他,他更觉得无聊,那女生长什么样子他都没记住。但阴戚动温颜,不行。只是想想,也不行。阴戚来了兴致,翘着二郎腿靠在皮质沙发椅上,“我真的很好奇,那女孩到底跟你什么关系。”“这跟你没关系。”阴戚虽然还在念大学,但很少去学校,他只对泡妞飙车感兴趣,他哥不知给他收拾了多少烂摊子,最近更是放话,再惹是生非,就滚到国外刷盘子去,再也别回来。但这家酒吧他有股份,等于是他的地盘,此时便肆无忌惮起来。他忽然想知道韩江能为这姑娘做到哪一步。他打了个响指,让服务生端来十杯烈酒,列成两排整齐摆放在矮桌上,杯子边上,还有刚刚韩江砸出的玻璃碎片。阴戚说:“韩江,我一向好说话,你把这十杯酒喝完,我保证不再去找她,怎样?”酒吧的客人渐渐围过来。韩江扫了一眼桌上的酒杯。这一秒,他甚至已经计算好砸掉这家酒吧需要赔偿的金额。如果触犯到他的底线,他不介意用暴力解决问题。可以后呢?阴戚一定会变本加厉没完没了,他可以应付,但温颜呢?温颜马上就要高考,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干扰,他不可能时刻陪在她身边,如果因为阴戚影响到温颜的高考,他觉得自己可能会把阴戚的皮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