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预警的,他伸手拨开她额头右方的刘海
,在她右眉上方有条三公分长的疤痕,如今已呈淡粉红色,不仔细近看,绝对无法发现。他看得有些痴了
,不自觉地眼中溢满柔情。“走开!”江青云猛地推开他的手,想挣脱出心中因他而产生的压迫感。
这种莫名所以产生的压迫感令她不知所措,急忙想要逃开,却未能踏出半步。
雷拓本能的
抓紧她,捕捉到她脸上从未浮现过的嫣红。
他一楞,不小心给她挣脱开来。青云迅速躲入屋中
,门板重重的关上,撞出砰然巨响。
她在脸红吗?为什么?一股希望的火苗在雷拓心中缓缓燃
起。他微微的笑了,伸手敲了下木门,门内的青云却不肯出声。
他轻声道:“青云,我们会再
见面的,台中就这么一点大,不是吗?而冤家总是路窄,你知道的。”
他说完,转身离去,脸
上绽放着笑容。而大宅那边,一个白衣美人正向他走来,亲昵的勾住他手臂,撒娇开口:“拓,难怪全宅
上下找不到你的人,雷妈妈建议让我来这边看看。你做什么跑来佣人房?这边有什么值得看的?”方香如
紧紧偎近他,刻意将丰满的胸部往他身上贴去,整个人等于是半挂在雷拓身上。
雷拓不着痕迹
的将她格开在安全距离的范围外,礼貌的笑道:“和乔治玩得开心吗?”
方香如柳眉造作的皱
成一线——
“他呀!最不好玩了,一到美术馆就忘了我的存在!他们美国人哪,最不懂得浪漫
了……”
声音渐行渐远,直到没了声息。
声音消失后,江青云抄起她的皮包,笔直
的往车站的方向三步并二步的跑,活似有恶鬼在后面追她,跑得像奥运百米金牌选手。任何有雷拓存在的
地方,她死也不肯多待一秒。那个白痴花心大萝卜!与他相见一次会倒楣三年!
直到跳上了公
车,她才心平气和下来,渐渐平复心中的紊乱。藉着玻璃的反影,她不由自主的轻抚额头那一道小疤痕。
反正她本来就不好看,也就不必介意破不破相了。——他的手很温暖,很柔软,与她天生干燥粗糙的手比
起来,实在是天差地远。她一直把他想得太懦弱了,而刚才抓住她的那一双手,有力得像两只铁钳,让她
根本无力去挣开逃脱。至于——他记得的往事,她也记得,并且清晰得像昨日才发生似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