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岳在一边虽没听到唐宁电话里的内容,但从她刚刚的只言片语里也猜出来几分。
见她放下电话,就问道:“怎么着,你小姨和舅妈她们两家明儿到是吗,用不用我帮你到车站去接人?”
“不用。”唐宁不想事事都麻烦秦子岳,“不是两家人都来,就我小姨和舅妈两个人过来。”
秦子岳愣了一下,“你舅不回来?”
唐宁点点头,没开口做解释,心里琢磨着明天下午的课要怎么办才好。
虽然只请半天儿假,却要调配两个学生的课。
她本来以为小姨和舅妈会在清明前一天、最多前两天过来的,想不到竟然会提前了四天。
想了想,唐宁先编辑了一条微信消息发给黑泽,问他明天下午的课能不能换成周二上,但对方并没有立即回复。
唐宁也没特意等着他的消息,这期间给姜恒俊也发了微信,说她明天下午有事,他的课能不能让别的老师代她上。
姜恒俊跟黑泽不一样,他是每天都上课,所以不好换时间,只能换老师。
姜恒俊回复的倒是挺快,也挺痛快,说可以,但希望代课老师能像唐老师一样温柔漂亮。
唐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随即就联系苏果果,问她能不能帮自己代两节课。
苏果果很爽快地回了个ok的表情,表示没问题。
唐宁的心落了一半,但黑泽那边一直没有回复,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怎么的。
唐宁刚才低头发短信的时候,秦子岳忍不住看了她好几眼,想说什么,最终都忍住了没开口。
就在这时,三人听到外面有人按门铃
不等他们问来人是谁,敲门的人直接推开半掩的院门走了进来。
进来的是钱海东,他一边大步往里走一边道:“店那边见不着人,我就知道你小子得在家。”
“钱哥!”曹双全突然大声喊了一嗓子,“您脚下……”
话没说完,钱海东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接着就听曹双全没说完的两个字也冒了出来:“……留情!”然后嗷一嗓子窜出去,“诶哟喂!万岁爷您没事儿吧?”
钱海东低头,只见脚底下是一只被他踩翻了壳儿的乌龟。
“……”看着四脚朝天爪子晃个不停的乌龟,钱海东嘴角抽了两下,问秦子岳,“你什么时候又养了这么个东西?”
“哥们儿送的。”钱海东不是外人,秦子岳手里捏着竹篾子坐那儿都没起身,看他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又问他,“你这是刚回来?”
“可不,家还没回呢,就先来你这儿了。”
曹双全这时把乌龟翻过来,语气不满道,“钱哥您说话客气点儿,什么叫这么个东西,我们家万岁爷可是开过光的,家里这宅子就指它镇着呢!”
钱海东被气笑了,给了曹双全一脚,“滚蛋吧你!”然后也没再往里走,“最近为我妈的事儿辛苦你们了,谢的话我就不说了,等忙完清明,我做东请客,回头把街坊几个还有你店里那些小子都叫上,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曹双全立即嘀咕道:“得,下月的聚餐又有冤大头帮秦哥出钱了。”
唐宁起身让出座位道:“海东哥您坐这儿,我给您倒茶去。”
“不坐了。”钱海东摆摆手,“这一路上我妈都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了,我得赶紧回去。”嘴里说着要走,这时却往前上了几步,双眼看着桌上秦子岳刚刚扎的几件纸活儿,眼神儿亮了亮,随手拿起一件道:“不错啊小毛儿,你这手艺真是相当可以啊。”
秦子岳假谦虚,“一般吧。”可那副嘚瑟的小眼神儿跟【一般】俩字儿根本都沾不上边儿。
要说他为什么会这种扎纸活儿的手艺,是因为几年前跟着家里人扫墓,总觉得买回来的那些纸活儿做工糙得实在是没眼看,这才萌生了自己做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