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意和林呈桉要跟随,被林星微拒了,从马车上拿了一顶帷帽戴在头上,只让罗浮一人跟着,两人骑马往山下跑去。
撞破前男友的密事,被威胁
林星微跟着罗浮到了炉汀山下,坡底有一处草庐,有数名戴面具和不戴面具的军士不断走动巡逻。
罗浮道:“他们就在此处。那些着灰色铠甲,没有面具的是颍川王的兵。”
“你确定看见的是陈溪南不是颍川王?”林星微沉声问道。
罗浮很是坚定,道:“奴在山上看得清楚,来的正是魏将军和陈溪南,没有旁人。”
这么多人守着,他们也无法靠近,两人将马拴到僻静处,林星微正了正帷帽,确定不会掉下来,罗浮从袖中拿出一张帕子,遮在了脸上,两人绕到屋后,摸爬着上了一个小坡,罗浮提着林星微的臂膀纵身一跃,轻飘飘落在了草庐顶上。
林星微隔着帷帽,一脸震惊地看着罗浮,有些没敢相信,他竟然还有这般本事。
罗浮却很沉稳,好似没有事情发生,轻轻扒开屋顶茅草,露出了椽桁,从椽桁的缝隙中正好能窥见屋内一切。
屋内,魏明霁和陈溪南面对面坐与案前,陈溪南身着舌红色深衣,交衽的上衣豁开一个大口,露出魅惑的锁骨来,三分艳丽,五分魅惑,两分俗气。
魏明霁和昨日装束一致,依旧是一身玄色束腰长袍,墨玉的冠,黑漆的发,看不清此刻两人是何种神色。桌上还有两三碟小菜,有酒。看着碟中的菜,像是刚刚开动。魏明霁的身后有一张檀香木床榻,顶上还悬有白色纱帐。
他们打算酒足饭饱之后就相拥入眠吗?林星微只是想知道魏明霁和陈溪南之间到底是何种交易,而不是故意看他们是如何苟且的。
魏明霁道:“我依约将东西交给了县主,我们恩怨两清,县主往后莫要再来纠缠。”
咋地?听这话,魏明霁倒像是个正人君子?林星微不由腹诽。
陈溪南嫣然一笑,抬起白皙修长的双手举着酒盏向魏明霁敬酒,而她手下一个锦盒赫然暴露,正是林星微装密令珮的锦盒,她昨日和曹意将密令珮作为回礼送给了魏明霁,今日魏明霁就转手给了陈溪南。
他们到底在密谋什么?林星微心头升起硕大的疑窦,她不由的凑近了缝隙仔细去听。
陈溪南道:“将军话不要说得这般绝,你要是对我全无情意,也不会帮我。”
见魏明霁不接她的酒,又悻悻然放回到案上,“魏将军有何放不下有宁郡主,她已经和曹家幼子议亲,此生和魏将军无缘了。而我此生绝不会背叛将军,”她手扶在胸口上,“我的心始终向着将军,将军为何看不到呢?”
林星微看不到魏明霁的表情,只看他喝了陈溪南刚刚举给他的酒,朗声道:“有宁郡主的事,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我和她之间怎样,同你无关。”
魏明霁放下了空酒卮,陈溪南就把她那双狗爪子搭了上去,细细在魏明霁的手指上磨搓,“将军当真就看不到我的好吗?”语音软绵,摄魄钩魂。
“你好不好,亦与我无关。”魏明霁的声音很冷,冷得让人发颤,从陈溪南的手中抽出了手,继续道:“陛下命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如今才两个多月你就跑出来,也不怕再传到陛下的耳朵里。”
不管魏明霁说什么,陈溪南都是笑脸相迎,她道:“我多日见不到将军,实在想念的紧,一看到将军来信,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上次是我行事不稳,让人拿了把柄,这次你我在城外相见,不会有人知晓。”
林星微心头冷哼,偏不巧,又让自己逮住了。不过她现在没有理由管他俩的闲事了,他们爱干嘛干嘛。
林星微听了半天,这俩人也没说出陈溪南要密令珮有何用,太阳已经下山,再不回去,城门怕是要落钥。
林星微抬起身来,不再听了,悄声道:“罗浮,我们回去了。”
要是被他们的人发现,最后还是自己吃亏,既然听不到自己想要听的,那就先走为上。
许是茅草沾了水汽,林星微脚下湿滑,两人终究是在屋顶上弄出了动静。
罗浮和林星微刚跳下屋顶,就被魏明霁和陈溪南的人团团围了起来。
一人蒙面,一人戴着帷帽,魏明霁的人也没有认出他们来,直到被押进了草庐,被魏明霁一把拿掉帷帽,林星微才露出了真面目。
四目相对,满是错愕,空气静谧,一时竟无人敢发出声响。
陈溪南面色霎时变得阴沉可怖,问道:“有宁郡主怎的在此处?”
魏明霁问向押他们进来的左丘知和鲍商,“你们确定只他们主仆二人,再没有旁人了吗?”
左丘知回道:“回将军,我带人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旁的人。”
魏明霁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转身向陈溪南道:“陈姑娘先回去,有宁郡主的事我来处理,保证不会将今日的事传出去。”
陈溪南气呼呼的瞪了一眼林星微,撞着林星微的肩头步出了房门,带着她的人扬长而去。
“你们也都下去。”魏明霁道。
鲍商推着罗浮出去,左丘知出去后关上了房门,将空间留给了林星微和魏明霁。
魏明霁恶鹰般的眼神犀利盯着林星微看,还没说话,林星微就怕了,后背手心汗津津地,胸腔上好似悬了一块石头,坠得她无法呼吸,她本能的缓步往门口退,猛然转身去拉门栓,门从外面关上了,只能拉开半条缝,无法彻底打开。
此刻她若是孙悟空该多好,可以变成扑棱蛾子从门缝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