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寒阕的应许下,徐医生又进来给他做复检,顺便将诊断情况告诉沈寒阕。
沈寒阕眸底划过一抹惊疑,“他是说,我之前陷入了幻觉?”
徐医生将诊疗器具收进箱子,“是的,我进来的时候,您还没有清醒过来。”
沈寒阕看着他,“……说清楚一点。”
徐医生进一步解释:“是这样,他人虽然醒着,但是对周围的认知有误差,比如我刚进门的时候,他把我认成了林助理。”
沈寒阕扶着额角沉吟着,脑子里除了那些噩梦,还存着一道朦胧的影像。
混沌的记忆中,那道模糊的人影,带着满身暖光从迷雾中出现。
沁了水的柔和声线,仿佛还贴在耳边。他努力回想着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奈何层层雾气袭来,将那个温暖的声音越拉越远。他被隔绝在雾气之外,脑袋里隐隐作痛,想不起更多细节。
他低头看着左手的掌心处,隐隐忆起那一丝温暖柔软的触感。
沈寒阕的眉心蹙得更紧了,“那他进来之前呢?有人进来过吗?”
“之前?这之前的事情,恐怕就只有一位年轻姑娘知道了,我给您打电话的时候,是她接的。”徐医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道:“我听林助理提了一句,那位小姐的名字,好像叫做……舒念。”
徐医生努力回忆起她的名字,收拾完药箱退出房间。
在听到“舒念”两字那一刻,男人的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神色变得复杂难辨。
他最近一定是魔怔了。去欧洲出差一个月还不够,他的症状并没有减轻,甚至变得更严重。
现在只要一见到她,他的情绪就会失去掌控。
简直无可救药。
森白灯光下,墨色衣襟不小心散开,露出陈年疮疤狰狞丑陋的一角。
卧室里响起一声自嘲的轻嗤。
他这种身心都残缺的人,有什么资格去靠近纯净美好。
周五是一整天的体育竞技团建活动。
早上十点,所有员工在酒店外的一片体育场地集合。
却摸到了两个手机。一个是自己的,另一个居然是沈寒阕的。
怪不得这么沉。她昨天用沈寒阕的手机打完电话,顺手就放回了自己口袋。
他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再一看,手机还是静音状态。舒念和程橙打了个招呼,往酒店房间的方向又。她要赶紧把手机还给人家。
又在路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来。舒念扫了一眼,上面显示着“备用”两个字。
“念念,他在找谁?”程橙见她四处观望的模样,问道。
“我……我就随便看看。”她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找的人是谁。
第一场竞技是小组接力赛,舒念心事满怀,没有去报名。程橙报了接力赛,嘱咐舒念:“他待会儿记得给我拍照。”
“好。”舒念应下,在操场的椅子上坐下来。习惯性掏了下口袋想看看消息。
“喂。”
舒念接起电话,沈寒阕低沉的嗓音传过来:“舒念?”
被点到名的瞬间,像是电流窜过全身,一阵酥麻。她轻声回应:“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