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边干边说,倒也热闹。白竹先给他们三个织了三双鞋底,又拿了一根麻绳开始织鞋底。
宴宴见他这鞋底织得大,故意问道:“这是谁的,怎么这么大?”
白竹低声道:“给你哥织一双,等他回来了穿。”
宴宴笑道:“你对我哥可真好,做什么都忘不了他。”
白竹没有答话,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
胡秋月坐在旁边,把袼褙剪成鞋底的样子,往上面一层一层地填着破布片,做成鞋底,听见白竹的叹气声,心里一酸。
她自己以前经常过着夫妻分离的生活,感同身受,非常理解白竹。
正因为理解,就不想让白竹难过。她想了想,笑道:“宴宴,你不是想要舅舅家的小狗吗?我们明天去捉一只来养,好不好?”
“好,好!你不说我还忘了。”宴宴拍手笑道。
“小竹也去,明天我们早去早回。”胡秋月望着白竹笑道。
白竹的注意力果然被她拉跑,跟着宴宴说起了小狗。
第二天,白竹一大早起来,脸洗得干干净净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一个沉甸甸的大发髻上簪着张鸣曦送给他的木簪。换上了成亲那天穿的,宴宴江湖救急给他的那套月白色的细布衣服,脚上穿着昨天做的新麻绳鞋。
那套衣服他才穿了一次,后来天天要干活,他怕弄脏了,舍不得穿。
今天再次穿上,从头到脚,齐齐整整,一身乳白透着淡淡的绿色,整个人有如一棵青青翠竹,挺拔俊俏。
胡秋月上下打量了一下,笑道:“才一个月的时间,小竹长高了呢。之前这衣服穿着刚刚好,现在看来有点小了。”
白竹扯着衣服下摆往下拉,自己低下头左顾右盼,真的长高了,脚脖子和手腕露出了细细的一截,腰部也是刚刚能遮住。
他们到舅舅家时,白竹作为新夫郎第一次上门,受到了舅舅舅娘的热情招待。
舅娘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午饭不但用腊肉炒了一碗白菜,还蒸了一碗鸡蛋羹,一再地夹腊肉,舀鸡蛋羹给白竹吃。
白竹虽然胆小,但跟着胡秋月这么久了,学到了很多人情世故。
他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笑容,嘴里喊着舅舅舅娘,比宴宴还叫得还亲热。
吃过饭,两个娘在屋里坐着聊天,白竹坐在院子里,看见母狗领着几只小狗在院子里追一只破竹筒玩,小狗奶声奶气的汪汪叫着,跑得小肚子上的肉直颤。
突然一只黄色的小奶狗被其他的小狗绊了一跤,打了个滚,肚皮朝上,奶声奶气的汪汪着,拼命划动着四肢,半天翻不过来。
白竹一见,忙跑去想抱起小奶狗,母狗见有人来,警惕地望着他,四肢绷紧,随时要扑过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