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上虽然只写了地方官,但我听闻,只要肯花钱,还可以买京官。”萧聿脱下大氅,坐到榻上,十分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崔长知自己不过是个四品知府,哪儿来的本事倒卖京城的官。”
听到这,苏菱立马就懂了。
崔长知没有这等本事,但四大家、成王和燕王却有。
苏菱看着他道:“殿下是准备从头查?”
萧聿松开她的手,滑向那细软的腰,捏了捏,又拍了一下,道:“先睡,明日我们快马去秦淮河。”
苏菱被他的动作弄得一僵,脸颊微微泛红。
近来这人夜夜与她同榻而眠。
他不是抓她的手,就是掐她的腰,明明就是故意的,可偏生他这张脸生的一本正经,倒显得她心思多。
熄了一盏灯,留了一盏灯。
亥时刚过,床榻便传来一道似怒非怒的娇嗔:“你压着我头发了。”
男人轻笑,“那你过来些。”
秦淮河边,灯船首尾相连。
那艘头船,便是专门用来卖官的赌坊。
画舫檐下挂着的羊角灯形似连珠,灯火氤氲,映在水上,婉如星辰坠河一般。
萧聿没穿官袍,身着玄色大氅,拉着苏菱走入赌坊。
画舫中高朋满座,到处都是摇骰子的声音。
掌柜一见生面孔,不由笑道:“客官今日是来”
萧聿递给他一锭银子,“给间厢房。”
掌柜见他周身贵气,身侧的姑娘亦是难得一见的漂亮,便客气道:“厢房,那得是八千两起。”
萧聿道:“你带路便是。”
他们二人同侧而坐,半晌过后,只见一位青衣男子,笑容满面地带着一位庄荷走了进来。
庄荷跪坐在榻几旁,道:“客官今日玩骰子,还是玩牌?”
萧聿道:“骰子。”
庄荷抬手摇了起来,哗啦啦的声音,十分刺耳。
“大还是小?”
萧聿看着对面的青衣男子不说话。
青衣男子道:“大。”
萧聿答:“小。”
青衣男子眉头微提,心道:这确实是个懂规矩的。
接下来第二轮、第三轮,都是一样,每回都是青衣男子先开口,萧聿则答与之相反的。
几轮下来,便输了近万两。
青衣男子笑了一声,道:“一万两了,大人还玩?”
瞧瞧,这便叫上大人了。
萧聿淡淡道:“继续吧,我想带着我家夫人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