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聂欢和宋羽的日子过得并不轻松,离开的几日里,京城里还是发生了一些事情的,只是聂欢选择先解决掉米行的事情。
过程虽有惊无险,可还是比预想的拖延了几日,所以很多事情就都堆到一起,聂欢已经连续两日没有走出书房门了。
“爷,歇歇吧,从自打从晋城回来,你还没好好休息呢,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宋羽端着一碗药膳,看见聂欢已经批过的一摞账簿,眼神变得严肃。
“再不加快进度海岸那边恐生变!没关系的,没剩多少人,很快就可以了。”聂欢说着头也不抬的拿起了宋羽手里的药膳,一个深呼吸一仰头,咕咚咕咚都喝了,颇有几分豪气……
“慢点喝!喝这么急干什么?!”
宋羽明显没想到聂欢会用这么豪迈的方式一饮而尽。
“钱越那边可有结果了?”
聂欢的问题令宋羽不禁一顿,略作缓和调整了一下状态才回答。
“有结果了,钱越被抓进了刑部大牢秋后问斩。”
“……没了?”聂欢没有听见下文不禁停下了手里的字。
“……嗯,告示上写着钱越买凶杀人其罪当连九族,可是现在是先帝的丧期,皇帝广施仁政,大赦天下,决定不追究钱越家人的连坐罪责,只问罪钱越一人……”这是赤裸裸的偏袒。
聂欢默不作声,半晌才又继续在账簿上勾勾写写。
“爷,就这皇帝实在过份!如今这连刺杀京城的王爷的已经不再连罪重罚了,那以后是不是谁都可以买凶杀人,大不了最后一命抵一命!”宋羽说的有些激动。话里话外在为聂欢抱不平。
“宋羽,注意你的言辞。这话要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可是要闯大祸的。”聂欢抬眼看了对方一眼,又继续了手里的勾画。
“唉……”宋羽深吸一口气。发出了一个大大的叹息。
聂欢听了也不言语,只是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浅浅的不易察的笑。
“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圣上有旨。”话音不过刚落,门外便传来了府里管家的声音。
“……才说完曹操,曹操就来旨了?”宋羽不禁腹诽,这皇帝也太不禁念叨了?!前脚才讲究完后脚就来人了!
“皇上口谕,献王晋城遇刺,朕深感痛心,然值先皇丧期朕不想过多杀戮,望献王理解,朕仍有诸多话要与王爷相谈,然诸多国事缠身,未能如愿,献王身体若以无恙朕希望能与王爷尽快一续!”宫里的太监大腹便便,说口谕的时候都不禁要不自觉的喘上一喘。
“老奴看王爷,如今应身体是已经大好了,不如这就随老奴入宫面圣进见吧,也好随了当今圣上的一见的心愿。”那太监捏着嗓子假惺惺的问道。
真是太让人不知说什么好了——这是一边给钱家留了后路一边还要在聂欢这里充好人!?
现在还要不管你身体恢复多少,只要你想见就一道圣旨必须见!
宋羽对比极度不满,眉头已经皱在一起眼睛里都是化不开的敌意。
“确实好的差不多了,公公且稍作休息,待我换件衣服,就随公公一起入宫。”聂欢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悲喜。
“王爷且去,老奴候着便是。”公公皮笑肉不笑轻声细语,看起来就不是什么良善的货色。
“爷,太子这个时候要你进宫,明摆着没安什么好心!你为什么还要去?”宋羽知道趋利避害才是安全之道,显然聂欢很不上道!
“躲得了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总提心吊胆的等着他来不如直接了当看他要和我说些什么。太子深藏不露了这么久,是个厉害的角色,越早接触了解对方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
聂欢穿上了一件白色锦衣,庄重而不抢眼,宫里是一张布满陷阱的网,一不小心就会落入主人部下的坑,所以一切都要谨言慎行,处处留心才是。
宋羽在聂欢的背后为其披上了最外面的大氅,外面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现在聂欢待的地方已经不能离开火盆了。
皇宫,朝阳殿,皇帝读书写字学习的地方。宋羽被留在了殿外。
刚刚登基的太子,大兴国新上任的新帝,此时气定神闲,正专心致志的看着手里早上朝堂之上一众大臣联名上奏——边关藩国蠢蠢欲动,已然是有破城进犯大兴国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