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听不出情绪:“好。”
得到答复,周然三两下就把自己头发解下来了。
她昨晚压着头发睡得,这会儿解开,全炸起来了,蓬蓬的,称得她脸越发小。
用发圈捆头发周然还是会的,只不过兔耳朵头发长,还多,周然绕了好几圈,才勉勉强强弄成一团。
只扎到兔耳朵耳根那里的高度,周然用发圈捆,可是不好使力,她就一只手压在止宴后脑勺,发力。
弄完她才发现自己刚刚又干了啥,末了,她看看某兔后脑勺上的两只手,愣住。
她自己什么力气她知道,兔耳朵头皮怕不是都被她扯松了。
她收回手,这会儿又轻又柔地给他理碎发,“好啦好啦我给你捆完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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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天
是哗啦哗啦两声——兔耳朵站了起来。
周然小小地后仰,看着水滴顺下来,又是嘀嗒几声。
白雾腾起,给这里增添了好几分朦胧感,止宴背影挺直,黑发扎成一小团,原本他后背是被头发挡起来的。
水汽浮动中,一半透明一半湿润,这一幕莫名和谐,彻底融成了周然想象里的画卷。
只是……他干嘛站起来啊!难道又生气了。
心虚地捏捏手,周然缓慢移动,从这边挪到那边。
刚抬眼就见他又有动作,视线相交,周然停住了,呆呆看着兔耳朵。
他唇色被蒸得殷红,额头上也是水汽,在配上一双红色眼睛,纯白的画卷被上上颜色,妖艳又鲜活。
周然抱着欣赏的态度,没来及多看几眼,耳边声音起伏,周然手一滑,回头瞪眼,尾音吃惊:“你说什么?”
止宴眨了一下眼睛,湿润的眼睫微颤,他又重复了一遍:“我也为你束发。”
大抵是周然吃惊的态度过于夸张,止宴不明白地看着她,“不可以吗?”
???
他眼神过于坦荡,这叫什么,挖坑顺便把自己也挖进去了?
周然不明白,是她最近太坏了吗,怎么兔耳朵都学会她那一套了。
再说她刚刚对人家又扯又拉,行,兔耳朵想报复也没关系。
周然咬牙:“当然可以,我们换个位置吧?”
一骨碌直接下水,水中还有点深,周然小心地把手放松,感受自己半漂浮起来。
池里水温偏热,熏得她皮肤发红,好奇地拍拍水。
真舒服。
还想在玩玩,忽得感受有只手压上她肩膀,周然僵硬,想象中的力道却没有落下,她只感受到肩膀两侧的头发在被满满收拢,被人轻轻撩起来。
和她完全不一样的态度。
脖颈上单根的碎发也被绕起来,止宴认真,不放过任何一根落单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