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力很快转移了。白溪坐了下来。这本书应该是他陪嫁带过来的东西,何纪年大部分都随手放在他书柜里面,刚刚白溪还翻找了一会儿才找到。那些东西他结婚后也没怎么看了,一些规训类的书籍,何纪年更不可能去翻,基本上都搁置了。他一边翻看一边顺嘴解释道:“还算常见的一种花吧。花期五到八月,现在初秋应该还有。因为花形比较别致,整体看上去很轻盈,所以被命名为‘飞燕’,而且小飞燕本身花朵颜色白偏蓝,用蓝色钢笔画也挺适配的。”“这花还有些难养,但是对于插花来说,是一种很常用的花系,尤其是大飞燕用的更多。我喜欢用蓝色系搭配深紫,看上去更神秘一点。”白溪语速比较快,也没怎么在意说话的语序问题,他一边翻看书中其他的花,一边随口说道。白江听得有些不明所以,但仍旧沉默地听他讲。“它的花语是,”白溪一顿,半晌道:“轻盈和……自由。”白江一愣,“……好,知道了。”“这是谁写给诗雨阿姨的情书吗?”“对,但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你没查到”白江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去挺久了,查不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外公他老人家猜测是笔友,但是范围太广了。我又试探过霍春英女士,这位女士不相信还有人喜欢她,说她一辈子在家都没见过什么外男。现在线索卡在这,估计得去找找二叔看看。”“二叔……”白溪脑子里蹦出来一个随和儒雅的长辈形象。白镜谦他接触也不多,只是小时候可能还有点印象。他潜意识里的白镜谦是个很随和的公子哥,他因为跟白镜生因为争家产的事而被赶去了郊区,这几年也没什么消息,只知道这个岁数了也没结婚,家里人也不催他。“你有时间吗?”“嗯怎么?”“你要没时间,我就走一趟。本来这应该是我的事……”白江挥手:“这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能搞定,你在何家过得开心就行。没事了,你挂吧。”白溪迟疑片刻,到底没说什么。他挂了电话,指腹摩挲着那本花卉大全的书,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那封情书。——我想做诗,写雨,写夜的相思,写你,我写不出。那朵小飞燕。——我希望你跳出牢笼,享受自由,拥抱微风和彩虹。霍诗雨抹掉了他们相爱的所有痕迹,却舍不得丢掉这张写满爱意的告白情诗。白溪又把图片点开了看了看。如果白江要去询问白镜谦,他就找白镜生问问吧。白镜生虽然是他爸,但父子俩交流也不多,自从白江坐稳位置之后,白镜生连家都很少回,好像直接住在外面了。白家旗下房产多,白溪拿不准白镜生到底住在哪——好像每次住的地方都不一样,他上一次能在家里碰见就不容易了。这么想着他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不出所料地是一阵忙音。……算了,跟他爸身边的管事打电话吧。电话等了快一分钟,那边才通了电话。“小少爷,您有什么事吗?”白溪打了声招呼,问道:“我找我爸有事,请您帮忙转告一声。”“好的,什么时间见面呢?”“现在吧,他在家吗?”左右他也没事。“在的。”管事道:“我这几天工作有事出差了,不在白先生身边,他说自己这几天会一直待在家里,有事直接去找他就行,地址是——”
白溪明了了在哪,直接起身准备叫人把自己送过去。临走前他想了想,把自己刚刚翻出来的一些书都放了回去,又顺手将何纪年放乱了的文件整理到了一起,做完这些他锁了门。出门时带不了何纪年的衣服,他只好将那件衣服放回了原位。换了身简单的装束,就坐上了去白镜生宅子方向的车。车上白溪困得昏昏欲睡,几近睡着时到了地方车子停下来,他又醒了。他捂了捂额头,道了声谢,就直接去门前按铃声。白溪站在外面就听见了一些动静,但半天没人来开门。他疑惑地思考是不是白镜生不在家,下一秒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接起来一看是白镜生的管事,他的语气非常迅速,听起来十分急迫:“等下小少爷,您别急着去,我差点忘了,白先生这几天——”与此同时门突然打开了,一个女人穿着衣料很少的衣服不满地踢开了门。“——可能没有时间见您!!”“又是哪个小贱人来找我家哈尼呢!”白溪:“……”他挂了电话。好吧,他差点忘了,白镜生这人换床伴的速度比他换衣服都快。这女人大汗淋漓的样子,声音还带着不可言说的妩媚——白溪虽然知道他爸不靠谱,但也是名单唐许琦接到了他母亲的电话。这是件稀奇的事情。田尔薇从不与他打电话,就算有事要说,也会有人跟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