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殿下现在不见人。”守卫说,“除非您是医生。”伊泽尔问:“殿下怎么了?”说着顿了顿,“受伤,还是生病?”守卫的声音没有情绪:“无可奉告。”伊泽尔道:“我是殿下钦点的骑士团指导,或许还算有资格知道殿下的现状。”守卫却只是重复:“无可奉告。”伊泽尔一顿,后退了一步。他很了解宁昭平日的习惯,这些人不是皇太子寝殿的守卫。伊泽尔知道,此刻他肯定是进不去了。他在守卫的目光中转身离去,路过神色仓皇的侍从,听见他们的低语。隐约只能听见“殿下”“割腕”等字眼。伊泽尔的心脏猛地一痛。他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一刻的疼痛,就已经本能地调转了脚步。化作黑豹灵活地攀爬上墙壁,顺着半开的天窗溜了进去。时声在熟悉的信息素味道里做了一个香甜的梦,梦里感觉到好像还有人在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与脸颊。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伊莱恩的怀里。“吵醒你了?”时声还没有完全清醒,听伊莱恩的声音也显得模糊。他摇摇头,抓住伊莱恩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小心地蹭了蹭。随后抬起眼,懵懂地比划。“伊莱恩,出去了吗?”伊莱恩将滑落的被子重新拉过时声肩头,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去书房处理了一点公务。”时声便没再问了,靠在伊莱恩怀里,闭上眼眷恋地蹭了蹭。好喜欢。伊莱恩的怀抱,伊莱恩的味道。边境动乱的这些日子,伊莱恩留给时声的临时标记已经逐渐消退了。这让此刻的时声无法满足。他小心地动了一下,环住伊莱恩的脖颈,再次抬起头看向他。伊莱恩身上穿的,是和时声相同款式的睡衣,灰色长发散下来,比任何时候都柔和。这是他的爱人,他的alpha,他的合法伴侣。合法伴侣可以合法地做某些事。时声心里的小恶魔跃跃欲试。但他又太了解伊莱恩那该死的绅士风度了,于是简直恶从胆边生一般,也没有和伊莱恩商量,趁着alpha没有防备,抬起头用力地吻了上去。这一次没有亲歪。时声感觉到伊莱恩有很短暂的错愕,心里顿时有些紧张。但幸好,伊莱恩并没有推开他。而是用更大的力道将他嵌进怀里,去加深这个吻。时声觉得自己好像要化了。心里有一道声音叫嚣地更大声了。想要伊莱恩。想被他标记。于是时声闭着眼,反手去扯自己防咬颈环的链扣。但很快,他的手腕就被握住了。伊莱恩的唇还贴着他的肌肤,声音沙哑却不容拒绝。“宝贝,这不行。”时声失望地垂下眼,手指有些不满地在伊莱恩肩头攥紧。“乖一些。”伊莱恩低声说,亲吻他的眼睫,“抱歉,只有这个不行。”时声抓住了另一个重点。那别的,就可以吗?他心里一横,手胡乱地解开伊莱恩的睡衣扣子,顺着下摆钻进去,滑过腰间,滑过腹肌。还没能“作乱”太久,他就被伊莱恩轻轻压进了柔软的被窝里。
但随后伊莱恩什么也没做。时声只维持了一小会儿的勇气也很没骨气地消失了。他盯着伊莱恩的眸子,大气也不敢出。“呼吸,宝贝。”伊莱恩轻笑,掌心抚过时声通红的脸颊。时声眨了眨眼,觉得伊莱恩好像真的打算除了接吻什么也不做。他难得有点小小的生气——他发誓只有一点点。时声抬起手,撇着嘴比划:“伊莱恩,不想我吗?”“可是我,每天都想伊莱恩。”“想亲,想抱。”“为什么,伊莱恩和我不一样?”金色的眸子沉下去,伊莱恩静静地看着时声。许久之后他才低声说:“我当然想你。”“但你确定要和我,一个爱慕你的alpha,以这样的姿势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吗?”他想时声应该害羞地把他推开才对。但他忘了,这可是一个内心远比外表奔放火热的oga。果然,时声虽然脸红成了烧水壶,但还是盯着伊莱恩,以一种脑袋能离开脖子的力度点了点头。伊莱恩的手逐渐收紧,理智还在与对时声的欲望做着斗争。看出来alpha在用力腰后槽牙,时声眨了眨眼,猛地抬头——咬住了伊莱恩的脖颈。随后抓住他的手,引导着钻进自己的睡衣下摆。视线里的oga红发凌乱,从伊莱恩的角度,能看见他红得和头发颜色如出一辙的耳朵。做着诱惑的举动,闭着眼的表情却仿佛视死如归。伊莱恩被逗笑了,心软成一片。他轻轻按住时声的后颈,抱着人重新坐起来,亲了亲他的唇。“我想再去洗个澡。”伊莱恩低声说,“要一起吗?”时声猛地一顿,头顶热得要冒烟。他不敢看伊莱恩的眼睛,埋在alpha怀里,用力点着头。卡洛斯的夜,和平时不一样了。直到医生出去,伊泽尔才从黑暗中出来。他没有急着立刻变回原样,而是跳上床头,缓慢地靠近宁昭。皇太子的脸色在月光下,几乎要与枕巾一样苍白。伊泽尔发现,宁昭好像又瘦了。他原本只是比寻常的alpha要纤瘦一些,如今脸颊都病态地凹陷了下去,整个人躺在被窝里,几乎看不见一点起伏。他的脸上,还有放在被子外的手腕和手掌上,都缠着厚厚的纱布。额头与手掌的伤伊泽尔不久前才见过。而手腕上的——侍从隐隐低语的“割完”二字,再次回响在伊泽尔的耳边。心脏密密地疼痛起来。伊泽尔感到茫然——他为什么,会心疼宁昭。他不应该心疼这个一直看自己不顺眼、自己也不怎么待见他的alpha。可是,宁昭真的是alpha吗?黑豹湖蓝色的眸子盯着宁昭紧闭的双眼。长睫剧烈地颤抖了几下,宁昭缓缓睁开了眼。伊泽尔对上了他最初有些茫然、又很快变得冷漠的视线。“出去。”宁昭张了张口,几乎发不出声音,但伊泽尔听懂了他的话。黑豹没有动作。宁昭不知哪里来了力气,用力将黑豹往床下推去。伊泽尔利落地落地,化作原貌。还没来得及说话,宁昭已经胡乱抓起手边能碰到的唯一物品——另一只枕头——朝伊泽尔扔了过来。他好像用尽了全力,可枕头还是轻飘飘地落了地。“滚出去。”宁昭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