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戈的拳打脚踢一下一下重重的落在他身上,席慕礼禁锢着她的双手回应般的也越来越用力。他们都无声的坚持,抗争着。进了葛戈卧室,锁上门,将人往床上一扔。床很大,很软,葛戈狼狈的弹跳几下后,又头重脚轻的爬起来要往外走,也顾不上身上的狼狈,只一味的埋头猛冲。她像被无辜囚禁牢笼的小兽,受惊中本能做着无用挣扎。席慕礼拦在她面前,轻松的卸了她的力道,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在那徒劳的团团转。如果说这样因为一个人或一件事而不管不顾蛮力抗争的葛戈让他觉得更有吸引力,是不是会让人很意外?简直见鬼了,他想。时间过去,夜更深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葛戈抵抗的力度渐渐变小了,她小小的身躯疲惫了,但是她的态度依旧坚决。那黑的发亮的双眼,紧抿到泛白的双唇,布满倔强的小脸。席慕礼看着,突然就心软下来。他叹了口气,“行了,大晚上的别折腾了。”葛戈不说话,眼神都没甩他一个,就直直的盯着房门。席慕礼要被气笑了,下一秒又被满满的无奈所填充。“败给你了,小狮子一头。”这话说出来甚至带了宠溺的意味,他抬手揉葛戈的头发,葛戈立马躲开了。他把手揣进兜里,“想知道姜亦情况是吗?行,只要你答应我乖乖的不再闹腾,我就告诉你姜亦的情况。”隔着一米多的距离,葛戈垂头看着地面。她拉了下自己歪斜的外套,好一会终于抬头看对面的人。目光冷冷的,透着明显的排斥。席慕礼没风度的白她一眼,从口袋掏出自己的手机,拨号后按下免提。电话接通,那边的人是席美佳。“姜亦怎么样了?”他问。电话里还有些吵,“哥,你把葛戈弄哪去了?”“你别管这个,姜亦怎么样了?”她大声道:“被人拍了一砖头你说怎么样了?得住院检查两天呢!”他扫了葛戈一眼,“其他问题不大吧?”“医生没说。”席美佳话风一转,“哥,葛戈和姜亦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葛戈跟你走了他就急成那样?”她声音里带了哭腔,十足委屈,“他找过来的时候看见我恨不得杀了我一样,他们两到底是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赶紧让司机送你回家,我后天回去。”“哥!”“听话!”电话挂断。席慕礼看向她,“满意了?”葛戈扭过头,不愿搭理他的意思还很明显,但态度没了方才那么激烈。知道姜亦情况不严重稍稍放了心,尽管还有很多疑问,但她明白现在根本问不到。她又不傻,就像席慕礼说的,没有他,她根本回不去,先不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就算知道了又能有什么用,她都没钱,叫个车都叫不到。葛戈坐在床尾,闭了闭眼,只觉得心累。室内恢复安静,是那种大风刮过后的寂静。席慕礼走近几步,拽住又要往一边躲的葛戈,微微俯身,凝视着她白皙的侧脸。低声道:“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去看日出,嗯?”-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姜亦躺在狭小的白色病床上,右手挂着点滴。开瓢的脑袋已经进行过包扎,脸上的血渍还没擦干净,他睁着眼空洞的看天花板。这景象看过去很诡异。葛戈无缘无故被席慕礼带走到现在还没到十小时,姜亦就跟地狱走了遭一般。最开始还是挺理智的,虽然脸色也不好看,但还是快速划分出他们可能出现的区块一个一个有效率的寻找,随后打电话给席美佳询问去处。或许是姜亦完全没考虑过找不到的可能性。当每个地点都没有葛戈身影,当席美佳出现后茫然摇头说不知道,当质问赵美艳她说去了y市细节不知,姜亦的世界仿佛突然塌了。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他表现的木然而颓废,回过神的第一秒他冲向一个地方。长途汽车站。被郭楠拦下了,y市多大?他们人生地不熟怎么找?姜亦暴怒的冲他吼:“你懂个屁!”席美佳当时小声嘟囔了句:“这有什么?跟我哥走一块是她福气好不好?”姜亦猛地扭身,目光阴狠的锁住她,声音被挤出来似得,“你再说一遍!”他双目充血,五官狰狞,暴戾的像来自阴暗世界的生灵。身后是喧嚣的候车大厅,热闹的环境里席美佳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最终没敢继续挑战他的底线。再后来碰到了姜亦学校的几个男生,从匪里匪气的着装里可以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往日里可能关系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