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戈,你一定得好好的。”☆、听说有人被捅了,那人死没死?好像是捉奸啊,正宫小三都来了。呦,后面呢,怎么样?怀抱着这样那样的好奇猜测,门口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大片的鲜血浸染着地毯,跌落在一旁的水果也沾染了些,色彩斑斓。在这样一个吵闹纷乱的场合里,葛戈微微垂着头,什么都听不见,也看不见。都走了,就剩了她一个。衣服褶皱,神色憔悴,整个人仿佛刚大病一场。有人冲进来,推了推她,絮絮叨叨大声说着什么。葛戈过了很久转了转眼珠,望向来人,容貌仿佛浮了层水汽,五官都是模糊的。嘴巴一张一合快速动作,幽幽黑洞恍若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头有些疼,整个人都不得劲,她难受的闭了闭眼,抬手敲了敲脑袋。思绪清晰起来,感官逐步恢复知觉。“席慕礼怎么会被捅了呢?我出去的时候明明还好好的,这都谁干的?”“我问你话呢?葛戈?!”“你怎么了?说话啊!”话音格外焦躁,伴随着她不断的推推搡搡,葛戈终于将目光再次转向她,眼前的中年妇人纠结着五官,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依稀还算熟悉的眉眼,却好像又不认识了。葛戈缓慢坚定的将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转身,狼狈的踉跄了下,一步步朝外走。看戏的人自动分散两旁给她留出路。她穿过人群,站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眼,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铺满纹路的墙壁,脚下是充满异域风味的地毯,她走的缓慢稳当。有人追上来,又不依不饶的拽她,嘴里大声的喊着翻来覆去的问题。葛戈抽了几次没抽出自己的手,心里拥堵的那股子憋闷瞬间爆发开来。她猛地转身,眼里是极大的隐忍,“放手!”“你先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怎么回事?”“放手听见没有?”“葛戈!”赵美艳吼了声。“你吼什么?”葛戈突然瞪大眼,狠狠的瞪着她,大声道:“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大吼大叫?我认识你吗?你谁啊?”赵美艳愣住,表情带着点受伤,随后喘了口气,“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你就跟着席慕”“你够了!”葛戈一把挥开她的手,指着她,指尖颤抖,嘴角因极大的愤怒而抖动着,“最好再也不要让我听到这人的名字,我告诉你,你今天不单单是毁了我的身体,你还毁了我对你的信任,更毁了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她摇着头往后退,“别让我看见你,我现在恶心坏了。”赵美艳呆立在当场,被她阴狠绝望的表情骇到,一时说不出话来。奔出酒店,站在阳光下,接近正午的时间,气温却依旧低的惊人。葛戈没穿外套,站在街头,迎着一阵阵冷风,看着眼前不断往来的车辆,只觉得不真实。之后去警局录口供,将事发经过如实陈述了一遍,只希望对姜亦的判刑有帮助。而姜亦,她并没有见到。姜达荣很快也来了,带了律师,这个葛戈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此时再见依旧风华正茂,只是好像他也束手无策的样子。寝室里几人隐约感知到出事了,但顾忌着葛戈的情绪,没多做询问。又一次被传唤,发生了些许变化,这变化对某些人来说不大不小,对葛戈而言,就像往地上摔的生鸡蛋,彻底破裂,再不完整。他们这样问。赵美艳是你母亲?是。陈彤是你好友?是。根据这两位的说法席慕礼是你男友。不是的!你们曾一起单独出游过,有这回事吗?请如实告诉我们,有这回事吗?有。一小时后葛戈浑浑噩噩的从警局出来,抬头看了看格外灿烂的太阳,倚靠着一旁的石狮子缓慢的滑坐在了阶梯上。低头盯着地面出神,思考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被阴影遮了满身,有人在跟前蹲下来。对方画着精致淡妆,下巴线条明显,比以前瘦了,但精神还可以。葛戈淡淡的看着她,平静的开口:“穿着裙子这样蹲着方便吗?”陈彤静静的和她对视,好一会自嘲似得扯了扯嘴角,转身坐到她旁边。十来个台阶下对出去是城市街道,中间隔着防护栏,车子来来往往,不远处的人行道站着几个人等红灯过,整个城市都清醒忙碌着。她说:“席总昨天过了危险期,今天上午醒了。”葛戈看着自己搅在一块的手指,“真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