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老妈撞见,汤之念觉得自己变得有些被动。和靳于砷谈恋爱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一开始就应该跟妈妈说的,而不是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见过大风大浪的汤元正在拧开保温水杯,微仰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淡淡看一眼汤之念:“吃早饭没?”“还没。”“刚起呀?”汤元放下杯子,“昨晚不是和我一块儿睡的吗?难不成半夜做贼去了?”汤之念:“……”她怀疑老妈故意的。汤元笑:“怎么?成哑巴了?你急急忙忙的叫我是有什么事吗?”汤之念难得一脸羞愧,上前拉住汤元的胳膊,撒着娇把脑袋靠在妈妈身上:“其实,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汤元并不吃惊:“哦,什么事啊?”“就是,我和靳于砷……在谈恋爱。”汤元笑眯眯地看着汤之念,一脸宠爱神色。汤之念愈发感觉不好意思起来,摸摸自己发烫的脸:“妈,你别这么看着我呀。”“怎么呢?还不让我看了呀?”“怪难为情的。”“谈个恋爱而已,看把你怂的。”“哪有……”汤之念自认已经算是很大胆无畏了,不过到底是在妈妈的面前,会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些孩子气来。汤元将买回来的蔬菜分类,一些该放冰箱,一些中午要用来炒菜。汤之念像只跟屁虫似的在汤元身后,“妈,我和靳于砷谈恋爱的事情你怎么看?”“挺好的呀,你们两个人好就行。”“所以你不会有任何意见的对吗?”汤元一脸无奈:“当然不会。只要是你自己喜欢,觉得在一起开心,不会有内耗,我就会支持。”或许是经历过一段失败的婚姻,汤元比绝大多数人都看得开。当初汤元深爱自己的丈夫,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心要和丈夫在一起。不料婚后丈夫嗜赌成性,不仅输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对汤元家暴。年轻时的汤元经常会在半夜失眠,亦或在睡梦中惊醒,这段婚姻几乎让她遭受重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丈夫的自杀对汤元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即便她要承担丈夫所欠下的赌债。这些年汤元在外漂泊,一边打工一边还债,也在外面的大城市里见识到各种各样的新鲜事物,打破自己的三观,再重塑自己的三观。恋爱而已,在汤元看来不过就是人生当中的一段经历。无论到最后的结果如何,她都不会站在自以为是的角度对自己的女儿指指点点。“妈,假设我谈恋爱的对象不是靳于砷,而是一个在别人看来非常差劲的人呢?你也不会阻拦吗?”汤之念问。“首先,如果你选择了对方,对方身上一定有让你着迷的闪光点,而且我也相信,你的选择一定不会差。其次,就算你真的选择一个很差劲的人,那也是你自己的选择。每个人的人生当中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你要经历过着一遭,才会更懂得自己要什么。()”≈ap;ldo;妈≈ap;hellip;≈ap;hellip;?()?『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汤之念早料到答案会是这样,却不免还是觉得感动,像个孩子似的在妈妈身上蹭了蹭,“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汤元:“那是当然。”这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汤之念再返回后院的时候,靳于砷还懒懒地躺在木制躺椅上,脸上盖着一本书。他今天穿着一套质感柔软的浅色系布料,给人一种很清醒又朝气的感觉。天气凉爽,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他姿态一贯都是这样懒散,敞着些腿,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其实想也知道,汤元一直一来都不是古板的人,不可能会阻拦他们在一起。靳于砷虽说并不担心,可毕竟是在未来丈母娘面前,他行为处事不能太过轻浮。“靳于砷……”靳于砷听到动静后拿下盖在自己脸上的书,就见一旁的汤之念一脸意味不明。“怎么?”汤之念低下头,支支吾吾:“我妈……”一直淡定靳于砷被汤之念这番举动搅得几分不宁,连带语气也多了一分焦灼:“你妈怎么说?”汤之念憋着笑,抬头看一眼靳于砷,神色更加复杂:“我妈说……”靳于砷终于坐不住了,还不等汤之念把话说完,他将手上的书一扔就要起身:“我跟你妈说。”汤之念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抓住靳于砷的手:“我妈说中午吃红烧排骨,问你要不要加辣。”“?”“如果你不吃辣,就弄成糖醋的。”靳于砷:“……”“问你呢。”“我看还是别吃排骨了,改吃你。”靳于砷说着反握住汤之念的手腕,将她一把拽进自己的怀里。汤之念笑着闪躲,提醒靳于砷:“我妈在里面呢。”“你不是胆子挺肥?搁这儿耍我?”这人还当真在汤之念的脖颈处轻咬了一口,力道不算重,反倒让她觉得痒。“我怎么就耍你了?本来就是我妈要问你吃不吃辣的。”话音刚落下,又被咬了一口。这次不只是咬,简直是上下其手,胡作非为。放在平时,汤之念高低要跟靳于砷好好折腾一番,她才不怕他。可现在不行。“你别。”汤之念半带威胁的求饶,声线里不经意染上嗲和哑:“再乱来不带你去玩了。”靳于砷本就没打算真做什么,吓吓她而已,听她这么一说倒感兴趣。“玩什么?”“先不告诉你。”吊足了靳于砷胃口。一直到夜幕完全落下,汤之念要了靳于砷的车钥匙,开着他的车,载着他去五公里外的一处小村落。靳于砷虽然好奇汤之念要带自己去哪儿,却也没有心急(),总归他们在一起,做什么都来得及。又是一个月圆之夜。今晚的夜色甚至比昨晚更美,明月当空,浩瀚星海。靳于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只手撑在车窗沿,懒懒看着汤之念。她开车谨慎,又是晚上,双手紧握方向盘,全神贯注。靳于砷提醒:“放松,别那么紧张。”汤之念认真看着前方:“靳于砷,你现在的小命可是攥在我手上。”“行,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汤之念“啧”了一声:“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死在你手上,我也无话可说。”“呸呸呸,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五公里的路程,汤之念慢慢悠悠开了十几分钟,最后到达目的地。靳于砷没看出这地方有什么与众不同,一处空地,四周荒凉。他问汤之念:“玩什么?”汤之念似笑非笑看着靳于砷,缓缓靠近,狐狸精似的朝他抛媚眼:“玩点野的,敢不敢?”“野战?”如果是这样的话,靳于砷真就来兴致了。不过还不等某人兴奋,汤之念熄灭了他刚燃气的火苗,指着车窗外大喊:“靳于砷,快看外面!”靳于砷顺着汤之念手指的方向,聚精会神仔细观察,竟没有看出任何的不同。汤之念提醒:“有萤火虫呀!”她推开车门,倒真像一只灵动的萤火虫,在这荒芜的漫山遍野飞舞。靳于砷随即也推开门下车,他站在她身后,晚风吹鼓他身上的衣服,衬他一身的肩宽腰窄。走近后,他也开始发现了那群移动的星光点点,如在山里的繁星,一群结伴而行的萤火虫,犹如银河舞动。汤之念曾在很小的时候见过漫天飞舞的萤火虫,但是后来就少见这番景象了。在漆黑茂密的树林,扑闪扑闪的萤火如绚丽的灯火照亮了整片天空,它们像是散落人间的点点繁星。如梦似幻的场景,让人宛若进入了仙气弥漫的精灵王国。汤之念一脸得意洋洋,问靳于砷:“好看吗?”靳于砷点头:“好看。”他下意识想去抓一只,可手伸到一半想想作罢。与其抓住放在手中,还不如让它们自由自在地漫天游弋,无拘无束。在城市里已经难得见到萤火虫,或者说根本见不到了。萤火虫对环境的要求很高,一来它们不喜欢有光的地方,二来他们也从来不会迁徙。现在不仅大城市不见萤火虫,就连农村也并不一定能见。农药的使用,农田蓄水、翻耕等问题都破坏了萤火虫的生存环境。“我小时候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来看看萤火虫。”“现在心情不好吗?”“挺好的呀。你呢?”靳于砷觉得也还好,如果汤之念真愿意和他来点野的话就更好了。本来也没往这些事情上面想,是她先挑起的。夜里不比白天,到底是有一丝薄薄的凉意。一阵凉风袭来,轻拂起汤之念的发丝,差点让她打一个哆嗦。()靳于砷就站在她的身后,稍稍一带,自然而然将她揽入怀中。?银八提醒您《不驯》节+完整章节』()在这种光线下,似乎最适合放纵。因为什么也看不太清,但什么又看得清。汤之念今天一身休闲运动装束,马尾高高扎起,露出一整张精致的小脸。靳于砷从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可眼前这张脸,他似乎怎么都看不腻,怎么都想看。身上的凉意被靳于砷带来的温暖减退,汤之念在他的怀里抬起头。“靳于砷,我唔…”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靳于砷的吻已经压了下来。明明两个人亲亲啃啃不知多少次,可还是不够。他怎么都亲不够。靳于砷一只手勾着汤之念的软腰,一只手掌拖着她的脸颊。既然想要尝到甜美的滋味,他只能躬身迁就她的身高,弯下脖颈。薄薄的光线下,两个人的身影没有缝隙地紧密相连。微凉的唇上瞬间染上了如火般的热,汤之念稍觉腿软,手指紧紧揪住靳于砷单薄的衣物。那衣物一角在她的手中被揉皱,变得凌乱不堪。稍稍退开一些,靳于砷的指腹在汤之念的唇上轻轻摩挲,他的呼吸也夹杂着浓烈的火热:“晚点野的。嗯?”靳于砷抱着汤之念,让她坐在车头的引擎盖上。两人视线平齐,他双手撑在车上,也几乎将她半罩在怀中,密密麻麻的吻再次压下来。汤之念的理智在漫天飞舞的星光点点中逐渐走失,她双手攀附上靳于砷的宽肩,双脚缠上他的窄腰,仅存的意识是让他回车上。这里虽然无人经过,可到底是在外面。“求我。”靳于砷哑声,“叫点我爱听的。”汤之念病急乱投医,也没理解透彻他这话的意思,哼哼唧唧地乱叫。靳于砷好笑地拍她屁股:“叫那么大声,不怕路过的人听到?”汤之念立马老实,闭嘴,看看四周。这个点,这处偏远僻静的地方根本不可能会有人经过,但凡事都有个万一。靳于砷含着汤之念的唇畔,一并提醒她:“叫老公。”汤之念立马卖乖,一个劲儿地喊:“老公老公老公。”靳于砷来了兴致拉着汤之念站在车旁,再次提醒汤之念:“放松,别那么紧张。”汤之念咬着牙求靳于砷进去:“老公。”黏黏糊糊的声音,听得靳于砷耳膜一阵酥酥麻麻。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想说点脏话,抵在她的耳边,那些话让她也难以招架。靳于砷抱着汤之念往车后座走,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随即自己压下来。后来汤之念发现,“老公”这两个字像是什么专属的咒语,对靳于砷十分奏效。只要是她想让他做的事情,娇滴滴地喊他一声“老公”,他就跟被施了魔咒似的,一一照办。车影晃动,夜色朦胧。两个人从外面回家已经是深夜,过了零点。汤之念偷偷摸摸开了家里大门,再踩着小心翼翼的步伐进屋。她这会儿双腿都是软的,身上也黏黏糊糊,底下还是真空。出门前洗过一次澡,回来后又迫不及待再去浴室。靳于砷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的裤子全湿透了,拜汤之念所赐。即便汤之念再三叮嘱,靳于砷还是挤进了那个小小的浴室和她一起。然后在汤之念洗漱完毕准备从浴室里溜出去的时候,被靳于砷一把揽住腰。“今晚总能睡我那儿了?”汤之念用舆论压力压制靳于砷:“我们还没结婚就睡一个房间,被我妈还有邻居他们知道了会怎么想?”靳于砷闻言反倒更搂紧了她:“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那我呢?”汤之念朝他眨眨眼,一脸俏皮,就算准了他会心软,“你不在乎我被别人指指点点吗?”这话当然是汤之念随口胡诌的。关起门来过日子,邻居才不管她跟谁睡觉。再说了,现在人观念可没有那么保守,睡一张床又怎么了。可是靳于砷也真设身处地地站在汤之念的角度思考,然后一脸不甘地松手:“结婚!必须结婚!老子明天就跟你妈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