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不可以……”陈期结结巴巴地说,“我能不能抱抱你?”李寂月没有犹豫就对着陈期伸出手臂,陈期赶紧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他们差不多高,看起来就是拥抱在一起。时光已逝,陈期永远不可能用像以前抱小团一样的姿势抱着自己的亲生子。“别难过,爸爸。”李寂月安慰他,“明天我再来看你,直到你们回国那天。”目送李寂月走进去,陈期终于调转方向,却被身后的韩秋霁吓一跳,他以为韩秋霁一直在车上等他。看韩秋霁脸色不太好,陈期抬手想摸他的额头,却被拦下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会总发烧。”“那你这幅样子做什么?”韩秋霁昂着头说:“你就没那样抱过我。”话音刚落陈期就抱住了他,和刚才抱李寂月一样的抱法。“还说自己不是小孩子。”韩秋霁低下头埋进陈期的肩膀,看不见他的脸后更来劲了。“他还叫你爸爸。”只不过越说越小,也知道自己这么说蛮不讲理,但他就是想发泄一下。陈期暗自发笑,哄他:“我也是你爸,是你不叫我。我还一把屎一把尿带过你呢,这也要吃醋。”他们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子在地上被拉得很长,看不出是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他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三楼亮灯的窗口站着一个人,更没有感觉到一道意义不明的视线隔着十年的时光穿过黑暗的夜,落在他们身上。--------------------看在这章更得多的份上,能不能感动你们留下精彩的评论呢,555。8金属把手转动的声音并没有吸引窗边的人回头,李寂月走过去,目光眺向大门口,只见一地寂寞的灯光,哪还有车和人的影子。可身旁的人却迟迟没有收回视线,仿佛没有注意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爸爸。”李寂月叫道,“我回来了。”李曜云缓慢地转过身,看到他一身短打,额前散落的发丝贴在了黏腻的皮肤上,不禁帮他拨开,道:“回来就去洗个澡,一身汗臭味。”“有吗?”李寂月抬起手臂闻了闻,笑说,“没有点熟悉的香味吗,他刚刚抱过我。”李曜云脸色如常,道:“他也抱了韩秋霁。”李寂月的眼睛微微睁大,但很快眯起来笑着说:“反正吃醋的又不是我。”变脸几乎是在顷刻间,李寂月笑容一敛,一双清澈眼眸直视李曜云的眼底。“你喜欢他,不是吗?”李曜云后退一步,语气陡然严厉起来:“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李寂月丝毫不畏惧地说:“他是我爸爸,我可以让他留在巴黎。”他倾身上前,扬起跟他亲生父亲一样小巧的下巴,直勾勾地看着李曜云,问他:“难道你不想吗?”不用谁给答案,他随即宣告道:“我会把他留下来。”李曜云颇为头痛地捏了捏鼻梁,明明前两年还是个懂事伶俐的可人儿,也不知怎么就乖张了起来。偏偏他又发不出脾气,李寂月人小鬼大进退有度,很懂得适时撒下娇示个弱,实在让他没辙。比如现在亮着屏幕的手机立在李曜云的眼前,上面扎着小辫笑的像朵花似的小孩赫然是陈期小时候。
李寂月横向划着屏幕,一张张展示下午陈期发给他的照片,边问:“你以前有没有想过我会长得这么像他?”“没有。”李曜云坦白道,“我当时只想要一个他的孩子,长什么样并不重要。”李寂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还是忍不住问:“可我就是和他很像,你会因此更喜欢我一点吗?”李曜云反问:“你会因为同一张脸而不讨厌韩其野吗?”李寂月吃惊地说:“在我眼里你和那个冷漠脸并不像。”李曜云说:“所以在我眼里你和你爸爸也是截然不同的。”李寂月张了张嘴,又抿住了,像往常一样抱了下李曜云跟他道了声晚安。这晚陈期在大洋彼岸的陌生公寓里睡得很不踏实,他梦到他走进今晚送月牙儿回去的那个庄园。月牙儿的声音牵引着他,他一步步踩着楼梯,扶着栏杆旋转而上,最后推开走廊尽头的房门。他看见和韩其野一模一样的脸,可他知道那不是小野。他被软绳捆住手脚绑在床杆上,他惊诧地发现尽管过去这么多年,当李曜云靠近的时候他依然记得这个人的气息。尽管心生惧意,尽管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他忍不住颤抖,可这一切无不提醒着陈期原来自己还是被打上了烙印。无论李曜云在哪,活着或是死了,他存在过的痕迹也许永远不会被抹去。他知道这是个梦,梦里李曜云狠狠地压住他,剥光了他的衣服,愉悦地对他说:“我告诉过你不听话就把你绑在我的床上,操得你哪都去不了。”陈期抵着李曜云的肩膀,大声告诉自己,这是梦,这只是个梦。同时他又绝望地想到李曜云确实说过这种话,这简直令他窒息。他在梦中崩溃,哭着求李曜云放过自己,要把这个人从脑子里挤出去。“你很喜欢月牙儿吧,再给我生个女儿,这次跟你姓。”“别碰我,闭嘴。”陈期用力抱着脑袋,却被捉住手,听到有人叫阿期,可他醒不过来,如堕烟海意识渐沉。--------------------拉小李出来溜溜。9陈期很早醒来,被旁边躺着的人吓了一跳,旁边的人睡得并不沉,听到动静立刻扭过头去看,一张脸还未完全褪去孩童的稚气。原来是小团。韩秋霁脑中绷着一根弦,这令他异常机敏,像只捍卫领地的小兽,扫过来的目光竟带有几分陌生的锋利。陈期愣了一愣,才意识到韩秋霁并非完全不像李曜云。可是下一秒他就露出”小团”式的笑容,将毛绒绒的脑袋在陈期身上拱了拱,放松下来声音也带出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他问。陈期本想掩饰,又听韩秋霁说:“你一直在做噩梦,我叫不醒你。”幸好没有再问他梦到什么。陈期揉着韩秋霁的头发,问:“是不是吓到你了?”韩秋霁现在当然不承认了,否认道:“我胆子没那么小。”两人在熹微的晨光中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但没多久就被一阵铃声打断。“是月牙儿。”接完电话,陈期告诉韩秋霁,“他说他发烧了。”“所以呢?”韩秋霁翻了个身,起床去拿自己的手机。陈期说:“所以他讲我们可以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