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将心中所想说出来,玉珠有些惴惴不安,不自觉的捏紧了帕子甚至不敢去看王嬷嬷的神色。她只怕王嬷嬷觉得她小小年岁城府太深,跟她有了隔阂。可王嬷嬷只觉着心疼,她也是遇到过不好的人。也知道,这世道女子一旦遇到浑人,这辈子都难以逃离。若娘家可以为之出头,那遇到良善的人家还有条活路,至少可以安生过完这辈子。可遇到不良善的,即使娘家帮忙,也可能人悄无声息的就没了,最后一卷破席裹尸。她以往作为屠户,在市井中见过无数的女子,可以一辈子过得好的太少了。确实女子成婚,别的不重要,能过舒坦日子有保障才是最重要的。她心中酸涩,不知不觉。总感觉前些时日还在襁褓之中的娇娇也要忧心这些了。复又低头想着玉珠刚刚的话,不得不说,国公府是最佳人选。首先知根知底,国公府的这几位公子都是难得的大好儿郎。再一个,国公府有规矩压着他们。娇娇只要成婚,就算后面男子对她不喜,也可以像徐氏一样,在国公府过富贵日子。嫁去旁人家,可没有这样的保障。而她的娇娇,孤苦无依,徐氏再好,也不可能像亲生父母一样为她出头,她更只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所以她的娇娇,就需要一个国公府这样的保障。想明白这茬,王嬷嬷也是豁然开朗,她抬头看着玉珠低声问道。“娇娇,只是要小心些,不可坏了名声。只要不坏名声,那就有个退路。”玉珠见王嬷嬷还如往日一般,眼中只有对她的疼爱,她忍不住微垂着头,不敢去再去看她的眼睛,怕自己再次哭泣。在别人的地方哭,被人看到总是不好的。她软软的环住王嬷嬷的腰,柔声道。“嬷嬷,我知晓的。”两人就这样商定完毕,有了王嬷嬷的帮助,玉珠很快就摸清谢琰的日常。谢琰自前些日子自书院回来,就没见他出过自己院子。他院子中就他的书童林怀一人伺候他,林怀和他主子一样,每日也甚少出门,毕竟他们也知晓国公府的人不待见他们。只是偶尔出去采购些笔墨纸砚,或者日常需要的东西。但他每日到点会去大厨房拿饭食,中间大概要半个时辰。如果玉珠想去找谢琰,那便只能在这个时间内。同时王嬷嬷打听到,谢琰这边,确实如玉珠所料,他应该没什么银钱。因着贺氏的态度,加之老夫人也觉得有愧于贺氏,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谢琰份例内的东西基本都是被奴仆偷偷昧下了。以往国公爷在世时他们还不敢做什么,等国公爷离世后,日子便艰难起来。以往他还有个嬷嬷,去为他抢回这些份例。可自从嬷嬷在他七岁时因病走后,便只是嬷嬷的儿子照顾他,也就是林怀。可是林怀还比他小了两岁,他便没再去要过这些东西了。国公府那些奴仆衣料倒不敢贪墨,毕竟要穿着见人的,月例也没动,这些都是明面上的。再说别的真的值钱的份例,确实没有了。谢琰他需要拿着仅有的月例银子,自己购入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冬日的炭火,夏日驱蚊的药草。甚至生病时,也需要自己购置药材,零零碎碎加起来便是不少。至于谢琰为什么会住这里,与玉珠的院子只隔了一堵院墙,那便是当初国公夫人贺氏不欢喜,闹着回了娘家,国公爷又强硬的要留在府中。最后没办法,又不可能真的和离,且国公爷认错态度良好,又是难得的佳婿。贺氏回府后干脆就给他放在谢六爷院子旁,向府中众人宣告她不:()长兄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