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生。那个同学不耐烦地问顾临州:“要哪种?”顾临州看了一眼窗口上的小菜单,发现上面的午饭种类是:小丑,娃娃,和废品他随意点了一个:“娃娃吧。”“哦。”那个值日生点了点头,饭勺在最左边的盆里敲了两下,发现分量不够后愤怒地朝后厨喊了一句:“再上一个娃娃!”“知道了——”连忙赶过来的另一个值日生把一大盆还带着出炉香气的肉端了过来,“刚杀的,新鲜。”“运气不错,如出一辙。他啧了一声,说:“原来是这个意思。”娃娃指的大概就是听老师话的值日生,废品也不难猜,估计就是向他们转进来的时候老师说的被社会抛弃的坏学生。小丑还没什么头绪,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词。顾临州扔下筷子撑着脸,一点进食的欲望都没有了。他观察着食堂里的学生,他们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把脸埋到碗里大快朵颐,而吸引他视线的就是离这不远的一个参加游戏的玩家,他正吐出嘴里的饭菜,掐着喉咙疯狂地干呕。可是这个姿势很快就吸引了其他学生的注意。有两个守在倒饭菜的地方确认大家有没有浪费食物的值日生正快步向这里走来。“吃不下了吗?”一个戴着袖章的女生贴心地拍了拍那个玩家的背。那个玩家看着她,犹豫了片刻,点头之后又迅速地摇了摇头。“还可以吃的话就不要浪费食材哦。”值日生冲他笑起来,就这样站在原地看他就餐。“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他们脸上的笑容极其程序化,带着标准的笑看着那名玩家。那个男生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抓住那个餐盘,他们的笑容就越扩越大——直到那个玩家甩出了道具。「定身咒:能使灵异类npc在原地停留15分钟」两张黄色的符纸就这样甩到了值日生的脸上,可是他们皱了皱眉,行动自然地伸手撕下那张符纸,然后压低声音说:“看来这个同学是铁了心要浪费食物了,既然如此,那你就成为我们的食物吧。正好,今天大家都没吃饱呢。”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整个食堂的学生都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把顾临州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他能听见的,是不断走过的脚步声,那个玩家的哭泣声,还有清晰无比的咀嚼声。副本:第七实验中学(九)那个玩家的哭泣很快就变调为凄厉的呻吟,最后再消失不见。当围在原地的学生们三三两两散开的时候,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了一件染血的校服。
经过顾临州身边的两个学生嘴角还沾着模糊不清的肉屑,他们有说有笑地走向食堂出口,道:“果然还是小丑的肉最好吃。”“是啊,好吃又管饱,今天我感觉可以在教室里做一晚上题。”“这次还有几个食材我也好期待啊,有个长得特别漂亮的粉色小丑呢。”“嘻嘻,我也想吃,但是这种应该得是老师们的员工餐吧,好可惜啊……”小丑,这个带着恶意的称呼并不是送给这里的学生的。如果说娃娃是没有用了的值日生,废物是吊车尾的差生,那小丑,明明白白指的就是来参加游戏的玩家。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顾临州,正相反,那种如同饿狼见到美食的眼神就这样直勾勾地落在了他身上。顾临州大大方方地回看了过去,同时看到了江延沉下来的脸。他忍俊不禁地说:“男朋友,你的眼神好像也要把他们两个吃掉。”江延轻呵一声:“我没有异食癖。”“看起来我挺秀色可餐啊。”顾临州骄傲地点点头,然后微微拨弄了一下食指上的银戒。“唔……”不太好受的胃痛感再一次袭击了顾临州,不过这一次他不动声色地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额角微微滑落的冷汗出卖了他。“又不舒服?”江延皱眉问。这一次他伸手轻轻按在了顾临州的腹间,没有犹豫。顾临州感觉到他的手正隔着质量不太好的校服布料按在了自己的腰上,江延抿了抿唇,还颇为笨拙地揉了揉。“停。”顾临州连忙叫停他的动作,把头抵在了江延的肩上。江延因为营养不良而格外瘦弱,他骨架小,此时此刻就像是被顾临州整个人压在了怀里一样。顾临州也没跟他客气,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了他。江延怕他重心不稳,有点慌张地伸手搂住了他的腰。顾临州沉默了片刻,突然咬着江延的耳朵说:“你刚刚想摸哪里,嗯?”现在这个姿势一看就像江延在投怀送抱,顾临州的那个疑问词带着点鼻音微微上扬,莫名多了几分缱绻。江延本来没多想,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顾临州虽然是个病秧子,但是腰间的触感倒是格外分明,想来也有一副好身材……顾临州看着他红起来的耳尖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是有点疼。”他轻声说,“不过不会太久。”江延有些无措地轻轻咬了咬下唇,就算是现在他也没什么疗愈的能力,会的只有杀人而已。他不知道要怎么样减轻顾临州的痛苦,但是江延以前很疼的时候会紧紧缩在某个角落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好让自己疼起来也稍微没有那么难捱。只要沉默地找到一个支点靠坐在地上,总不至于晕过去。于是江延默默地承受着顾临州的重量。以前没什么人对他好过,但是他也看见过校园里那些偷偷摸摸在一起的情侣。为彼此打饭买药,分享那些不会做的考试题,承担一些彼此青春期无关紧要的苦恼,最后在某个放假的下午走进小树林里接吻。那个时候江延想浪费时间做这些的意义在哪里,那些很会爱人的人,他们是在浓厚的爱里长大的,他们并不缺少别人的爱。可是遇到顾临州,江延也觉得这种事可能没那么烦。被什么人抱着的感觉挺好的,明明是江延在支撑着顾临州,可是他却觉得顾临州的怀抱,就像他每次受了伤才会去的那个墙角。顾临州说出那句有点疼之后也觉得自己有点失言,他不在乎向外人展示自己虚弱的一面,但真正虚弱的时候顾临州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