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使这样一封短短回信也让尚棠贪婪的读了一遍又一遍。想像着关玉秀坐在她旁边,翻阅话本的情景。
她让人买了一样的话本,学着关玉秀的样子斜倚在榻上读。意外的感到久违的宁静。
信件尚棠写的很克制,并不经常,保持半个月一封的频率寄去将军府。
每次关玉秀都会在回信中给她推荐新书。于是她房中的话本也越堆越多。
直到后来尚棠写无可写,顺手把最近处决妾室的过程写给了关玉秀。
没想到这次还未等来回信,关玉秀竟自己登门来了。
那天沉临渊难得有空,尚棠在书房陪他研磨下棋。
下人来通报来客之时她猛地从座位立起,带倒棋盘,棋子立刻散了一地。
沉临渊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挥手让其把人请到书房。
关玉秀没有变化。依旧是那副沉静柔美的少女模样。
尚棠以为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平静的可怕。只有心跳愈演愈烈。
据关玉秀所说,这次上门是来讨要多年前保存在沉临渊这里的一册话本。
尚棠清晰的感到胸腔内的心跳声逐渐平静了下来。
她不是来找我的。
也是,她来找我干什么。
毕竟我和她的关系如今比起朋友,更像是仇人。
尚棠低头望着手上那殷红的玉镯,突然有种荒谬感。
——实际上,对关玉秀来说,我才是阻碍她的人。
就算没有她,关玉秀看上去过的也很好。没有因见不到她而表现的痛苦,重逢后也没有欣然的喜悦。
关玉秀反而还会觉得是她搅黄了自己的婚事吧?
这次特地上门来找沉临渊,不是为了重续旧情吗?
——铜镜也说她日后一定会和我反目。
从跟沉临渊成婚那刻起,或许在更早的湖心亭那天,她俩就已经决裂了。
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又念念不舍,搞的自己无比痛苦。
——我到底在干嘛?
她想。
她一开始不就是要完成任务赶紧回去把原来世界那帮畜生踩在脚下吗?
既然如此,怎么会鬼迷心窍的被一个关玉秀绊住手脚?
她还有剧情任务要做,明明没时间跟这种小姑娘纠缠不休的。
舍弃了任务帮她干什么,她只是这个故事中的配角。只是为串联男女主而生的工具人,甚至其本身也都不算是人类。
关玉秀乐于活在那个家里,乐于溺毙在鱼缸里,这又关她什么屁事儿?
她干嘛要管关玉秀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