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苍穹大学校园中阳光明媚,迟小多开了一门新课,多功能会议室里瞬间座无虚席,学生们纷纷挤站在台阶上,或是扒在窗外,简直是真正的万人空巷。
就连陆修也忍不住前来旁听,与江鸿在教室角落里坐着,陆修坐一张椅子上,江鸿则坐在陆修腿上让他抱着。
迟小多开的这门课,叫:《时空穿越入门学》。
纵观整个人类社会,目前有资格开班讲授“穿越学”的,确实只有迟小多与项诚两人。迟小多因其运……因其不断努力,得以屡屡走在时代浪潮的最前锋,堪称当代第一弄潮儿。
“大家好,哇,今天来了不少人呢,甚至让我紧张。”迟小多今天的装束倒是相当正常,正常得令人感觉甚至有点不太正常,他穿着棕色的格子夹克与吊带短裤、黑皮鞋,戴着一顶软帽,犹如某个年轻侦探或者冒险家。
下面学生经过了短暂的起哄后,渐渐安静下来。
一群熊猫蹲坐在黑板两边,迟小多伸手,其中一只熊猫便双手捧着笔递给他。
“这门课虽然叫‘时空穿越’,但主要是我和校长的穿越见闻分享,大家学完之后,回去不能胡乱模仿哦,如果发生了严重问题,那么一切后果自负。”迟小多拿着笔,说道,“首先,说到穿越,或是时间穿梭,就涉及到了时空流的原理……”
“……众所周知,时间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第四个维度,我们受困于生命形态,是无法在四个维度中自由活动的,甚至连第三点五维,也即时间的线性向前,也无法随心所欲地穿梭,只能被动经历。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存在是超越三点五维的?”
迟小多在白板上画了一条长长的坐标轴,开始标记时间。
“鬼魂——”下面的学生们纷纷答道。
“下位灵。”迟小多背对众人,说,“很好,还有呢?”
“上位灵。”有人又说道。
迟小多说:“是什么令上位灵与下位灵拥有超越维度的力量,而凡人不可以?”
“身体。”大家纷纷说道。
“确切地说,”迟小多从现代开始,隔百年、千年,继而是万年、十万年在坐标轴上标记,越拉越远,“是形态与精神的联系。三维形态令我们得以在第三个维度中彼此沟通,也限制了我们在更高的维度中活动……”
“好专业哦……”江鸿小声道,“全是干货呢。”
江鸿本以为迟小多的课堂会充满了趣闻,但突如其来地,全是理论知识,还是非常本源的,涉及到事物本质的基础理论,相当于把里世界探索中更深的内容,全部掰碎了再讲解一次。
“这堂课很枯燥吧?”迟小多说。
下面纷纷道:“没有!没有!”
大家正在飞快地做笔记,迟小多又道:“马上就要开始穿越见闻了。”
迟小多用二十分钟讲述了他们穿越的原理——是通过上位灵赋予的时空力量,获得了跃迁,又画出了一个复杂到无以伦比的法阵,说道:“这个法阵需要巨大的能量,可以让你的精神与认知回到过去一小会儿,注意,只有很短暂的效果,也无法让你改变过去,因为它就像无尽梦境一样,只是令你的‘认知’回到了过去的某一个时间段。你可以理解为‘梦见过去’。”
整个教室内轰动了,所有学生充满了震惊,虽然这只是像托梦,也只有过去可以追溯,但这个法阵意味着什么?终于有人把时空跃迁用理论解释清楚了!
“这不是我的个人研究成果,”迟小多说,“是驱魔师委员会未解事务处得出的初步研究所得,你们可以拍照但不允许外传,也可以用手绘的方式来记录。”
下面的学生开始对照黑板,誊抄下迟小多的法阵。迟小多又说:“好了,现在来说我们穿越的事……这一次时空穿梭,第一个落脚点是一千年前的宋代……”
“……为什么选择宋呢?因为我与大王……不,校长的目标,是调查天魔转生,起初我们以一千年为节点,首先是北宋的汴京……”
接着,迟小多拿出一个小小的装置,熊猫们接过,赶紧打开一个投影仪般的装置,里面当即释放出宏大的、梦境般的vr场景,笼罩了整个多功能教室。
江鸿:“哇啊啊啊——”
“哇!”所有学生惊呼道。
“清明上河图。”陆修说。
“是的,清明上河图,大家请跟我来。”这一刻,迟小多摘下帽子,朝众人行了一个礼,犹如导游般,转身没入了开封的街道,所有学生充满了震撼,被带着在北宋的都城开始遨游。
那是真正的一千年前的世界,是迟小多在穿越过程里,使用特殊法宝记录下的所见所闻——古代的开封不像影视剧里调过色,房屋与街道是带点灰与旧色的,但街上的行人服饰、呼喊声、马匹、建筑等无数细节却显得相当地真实。
江鸿犹如看了一场全息电影,不知不觉,已经是下课时间了,迟小多在第一堂课上,带着学生们遨游了北宋与汉代王莽的新朝时期。
“……在与王莽认识的期间,我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迟小多说,“当时我们有四本书放在未央宫,被他的手下偷去看了,虽然不知道王莽是怎么破译简体字的,但其后他发明了游标卡尺,又心心念念地研究飞机与空气动力学……”
课堂上的学生们哗然,江鸿震惊道:“原来是这样啊!”
迟小多又谈论了一些王莽的生平事迹,包括他朝项诚、迟小多二人发问,并对两千多年后的未来十分好奇之事。下课铃打完,又打上课铃,迟小多才道:“不好意思拖堂了,好,剩下的我们留到下节课,下堂课是公元前一千年,也即西周的成王时代了,下课。”
掌声雷动,迟小多非常淡定,无视了冲上去要发问的学生们,在一群熊猫的簇拥之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