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嗓音中带着刚起床时特有的慵懒和沙哑:“你醒了。”
林育舒仍然有些难以置信,好看的桃花眼中隐隐蕴藏着怒火:“你怎么……”
“睡这边吗?”宋启铭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我认床。”
林育舒:“?”
好正当的理由,正当得林育舒竟无法反驳。
“你认床你不早说?”林育舒火大地问道。
“我也是才知道。”宋启铭盘起双腿,将双手撑在身后,“我去了你那边,睡不着,所以我又回来了。”
这个理由听起来似乎像那么回事。
林育舒的火气消了一半,又问:“你不知道叫醒我?”
“你是病人,那怎么行?”宋启铭说道,“你感冒好些了吗?”
扁桃体仍然有些痛,但没有咳嗽和流鼻涕,说明感冒药还是发挥了作用。
“还好。”林育舒回了一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太对劲。
明明他刚才的火气就像火山爆发一般来得汹涌,怎么宋启铭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
睡在一起的事暂且不提,手伸进他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难道不应该才是重点吗?
怎么就这么过去了?
林育舒想重新问起这事,但刚被宋启铭关心了感冒,他又不好一副兴师问罪的语气,这样会显得他很小肚鸡肠。
他正想找个由头把话题拉回来,但这时蹲在卧室门边的沃沃突然走进来,两只前爪撑到床沿上,朝着宋启铭“汪”了一声。
“他在催我了。”宋启铭麻溜地翻身下床,“我先去遛狗,老时间见。”
一人一狗的身影消失在卧室门口,林育舒隐隐听到了宋启铭对沃沃的念叨。
“……说了多少回,爪子不能上床,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今天周二,宋启铭的车限号,在两人限号的日子里,都是约在八点半碰面。
林育舒看了看摆放在床头的电子时钟,不过才七点半,还没到他平时起床的时间。虽然他昨晚睡得早,现在也不怎么困,但毕竟还在感冒,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他还是打算回去睡个回笼觉。
然而当林育舒回到自家卧室时,他的火山再次爆发:“宋、启、铭!”
床上的被子很整洁,丝毫没有被人睡过的痕迹。
林育舒想要给宋启铭找个理由,但他实在找不出来。
林育舒铺床有个习惯,他会把靠近床头的那边翻折回来,露出两个枕头,就像酒店那样,因为他觉得这样非常美观。
但宋启铭并没有这个习惯,他铺床就是把被子平整地铺在床上,所以这不可能是宋启铭铺的床。
当然,以上这些只能说是推断,林育舒并没有证据。
但他昨天早上出门之前,打了一条亮色的领带,后来临出门时又觉得太高调,便把这条领带扯下来随手扔到床上,然后去衣帽间里换了条朴素的领带。
而现在那条领带,就原封不动地扔在床上。
也就是说,宋启铭昨晚根本就没有过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