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过了几日,殷芜越发觉得无聊起来,她又没事做,便将屋内的书都翻看了一遍,这日拿起一本书正翻,却从书中掉出一张纸来。
殷芜有些奇怪,伸手捡起来看上面的字,见上面写着:
愿吾女蝉蝉诸事顺意,百病不侵,长命百岁。
殷芜忽然如遭雷击。
这张薄薄的纸重如千斤,她双手捧住这张纸,看着上面的字迹,胸口瞬间被堵住了。
这戒塔殷臻也曾来过,这张书案殷臻也曾坐过,这张床殷臻也曾歇过。
“娘这样爱蝉蝉,为什么不能亲眼看着蝉蝉长命百岁呢……”殷芜的声音闷闷的。
她正伤神,却忽感觉有凉凉的东西爬上了她的脚面,低头一看便吓得魂飞魄散!
那是一条浑身密布红色花纹的蛇,三角头,已缠上了她的脚腕。
殷芜想要喊人,转头却看见满地的毒蛇毒虫。
接着脚踝一痛,人已被咬了。她心里发凉,却强迫自己镇定。
那蛇咬了她便爬走了,殷芜想呼救又挺住,她目光落在油灯和烛火上,只犹豫了片刻,毫不犹豫拿起了油灯砸在满是蛇虫的地面上。
戒塔本是由木材搭建而成,又有灯油助燃,瞬间便燃起一片火焰。
那些蛇虫被火光吓得四散逃离,殷芜又抓起桌上的琉璃灯盏,点燃了屋内的纱幔、屏风、床褥。
被咬伤的地方麻痒难忍,这股麻痒感快速弥散到整条小腿,她拿着琉璃灯来到第六层,将入目之内能点燃的东西尽数点燃。
她又来到第五层,如法炮制。
第四层。
第三层,她摔碎了琉璃灯。
走到第二层时,一整条腿已经麻痹了。
她找到一个角落,缓缓坐了下去,尽量平复自己的心跳,减缓蛇毒的蔓延。
外面乱了起来,有人喊闹起来。
“戒塔走水了!”
“走水了!快去禀报大祭司!”
殷芜的双手捂住胸口,那里面藏着一张薄薄的纸,纸上是一个母亲对幼小女儿的祝福。
“娘要保佑蝉蝉长命百岁呀。”殷芜小声嘟囔,她呼吸越来越慢,心跳也越来越慢,是蛇毒发作了。
“哐当!”门被踹开。
接着是快速靠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