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敏易撩起沉重的眼皮,乌沉沉的瞳孔辨不明情绪,被咬出细口的嘴唇颜色殷红,半刻后轻启:
“2。”
蒋逢玉松了口气,还能保持清醒认知状态,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
“我给你注射2%人工安抚剂,起效很快。”
她偏头打开医药箱,伸指翻出一支黑瓶药水和一包细口径注射器。
“止…”余敏易低声呢喃。
蒋逢玉没能听清,他又强撑着说一遍:
“止咬…戴…”
“用不上那个。”
蒋逢玉只当他没认出自己,手上动作未停,对准光源抽出药水。
她倾身向他靠近,微凉的手指触及后颈腺体,余敏易纤长的睫毛重重一颤,迅速抬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又在下一秒自觉松手。
烫得惊人。
蒋逢玉眉心微皱,再度探指按了按他的腺体四周,尖细的针头戳破皮肤表面,她能感受到余敏易呼吸一滞。
“好了。”
她将针管和药瓶塞进一只黄标医疗垃圾袋内,重新收起医药箱,安抚性地拍了拍余敏易的肩,“在这里等五分钟,很快就会缓过来。”
衣兜里的手机响起来,蒋逢玉极速切断,关了静音。
信息素紊乱的患者难以忍受嘈杂喧闹,任何形式的听觉刺激都很危险。
切断以后才后知后觉,是黄聿之打来的。
她还没有试过不接他的电话。
…不知道会不会降好感度。
蒋逢玉站起身,背对着余敏易,手指在消息框内敲敲打打,准备了一大通解释说明,浑然未觉危险就在身后。
滚烫的气息扑在她后颈,蒋逢玉正欲转身,被人重重抵在了更衣木柜门上,由后向前完全包揽住。
额头、鼻梁和后颈几乎是同一时间遭创,前者钝痛,后者尖锐麻刺且绵长。
蒋逢玉不能自控地睁大了眼,视线迅速被一层朦胧的水雾罩住。
手指脱力松开,手机直直坠去地面。
简讯还停留在框内并未发出,蒋逢玉此时脑内只有一个念头盘旋打转。
天杀的余敏易。
咬她一个没有腺体的beta是想报复还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