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会以头抢被。
都润成那样了,要是就这样被人看去,又是在休息室里。
就是不说也知道他们俩下午在这里做了什么。
葛烟没多有停顿,稍稍扬声又去提醒他。
像是被薅怒了的狐狸,浅浅龇着小牙就想着来怼人。
沈鸫言不再逗人,浅浅应下,“等下忙完我过来收拾。”
葛烟这才放缓了声调,“反正你不要让别人来就行………”
“我是别人?”他反问。
“谁说你是别人了。”葛烟小忿,“不要在这里偷换概念………”
“嗯。”沈鸫言这会儿的笑意哪怕隔着电话都挡不住,他稍敛了下情绪,再开口只平声道,”没休息够的话,再去躺一会儿。”
“早休息好了。”葛烟无意识地揪了揪被角,唇角微弯着说,“反正我等你就是。”
沈鸫言那边传来淡淡的文件翻页声,“要是觉得闷可以来外面陪我。”
这也不是不可以,但葛烟心存了点难得的故意,“我就在这里待着不行?”
“外面网更好。”他说。
“………”
这都什么歪理由。
如果她偏要用流量呢。
想着要不还是去外面守着他,葛烟起身刚要往门那处走,还未挂断的电话里复又传来他的音调。
“休息好的话,记得去镜子那里看看。”
葛烟刚沾地面,脚下稍有不稳时,不解问他,“………看什么?”
“结束时好像又红了。”他说起这话时嗓音没什么波动,像是仅仅在讨论日常那般,“难受的话和我说,回家给你涂药。”
这人怎么说话的呢。
不说每次都要在她不知情的时候来察看一番了。
察看之后,就还非要说出来。
“………我又没有觉得难受。”联想起他先前有次在楼梯转角那边给她涂了以后的情形,好像都有些没法儿回忆,葛烟忍不住开口怼他,“沈总,这可是在你的办公室,你这样说话就不怕………”
沈鸫言清冷声调仿佛在酒中泡过,“他们在外面,听不到。”
………他也知道特助办的人都在外面啊。
听是听不到,但能看啊。
她都不知道在这里待多久了。
葛烟稍稍泄了点气,到底想着就是要晾他一会儿,在去往外面前率先挂了电话。
停在休息室里逗留时,她刻意略过镜子,目光反而落在被褥前的柜子上。
放轻了去打开,无声之中,葛烟鬼使神差地往柜子内望。
刚才沈鸫言就是从这里拿的。
但相比她所猜测的,那样映入眼中的满满当当还是超出了她想象的所有。
几乎是满了,仿佛下一秒要跳出柜子的盒子在灯光的映照下,静静地摞着。
“…………”
他是打算在这里有多少回?备好了就算了,怎么就能有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