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住男人衣领的指尖开始抑制不住颤抖,心跳早就乱了节奏,终是哽咽了音色:“死瞎子,大反派,你快活过来……本少爷命令你,立刻马上给我活过来!”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即将淹没呼吸的黑暗。连带声音也如同溺水般沉了下去,越来越细弱:“求求你……”“我怕黑……”就在他彻底崩溃时,脚踝上突然多出一只!那只手力大无穷,如同铁钳死死咬住光裸细巧的腿腕!江与然开始还以为,那是沈谦的手,心中稍稍一喜,正想问他是不是醒了,瞬间又发现不对!沈谦的手细得跟个娘们似的,根本没有那么粗糙!而且也没有那么凉好吧!紧接着,黑暗中传出一连串诡异的吸溜声,嘶嘶呼呼的,像是怪物吞咽口水的声音!爸爸,有丧尸……脑海中刚冒出这个苍白的念头,钳住江与然脚踝上的手猛地用力,把他整个人往后拖拽而去!“沈谦!你骗我!你刚刚还说过会保护我的!”慌乱中,他哭喊着抓住了男人的脖子,死死抱住不肯松手,心脏都快蹦出胸腔了,泪水多到快要把自己淹没。“小洁癖……”狂乱的心跳音中,渐而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慵懒中带着沉沉的喘息:“别掐我脖子,喘不过气了。”“嘭!”晴天霹雳他没有绝情的放手,江与然感觉自己心脏和耳膜都爆炸了,轰鸣声穿透了五脏六腑,唇瓣微翕,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有,有丧尸……”“嗯,我已经把它干掉了,再不松手,我没被丧尸分吃,就被你掐死了……”男人的声音逐渐沙哑,从头顶轻飘飘淌进耳朵,像韵味流转的红酒,惹人迷醉。江与然绷紧的神经陡然一松,艰难地挪了挪腿,确定那只手已经松开了,哭哭啼啼地摸到沈谦肩膀,还是舍不得放,“你是怎么干掉他的?”“我有枪。”沈谦抬了抬握住枪左手,又无力的垂落,估计摔断了肩骨,这会儿可有得受了。江与然长长舒了一口气,噢,原来刚才不是晴天霹雳,是真枪实弹干了一炮啊……“黑灯瞎火的,你怎么知道有丧尸?还知道他在什么方向?”“它也抓住我的脚了。”“……”江与然看不见,也起不来,本来就怕黑的他,历经惊心动魄的这一幕,更加害怕这漫无边际如同巨兽的黑暗。仿佛只有趴在沈谦身上,才是唯一安全的避风港。可即便如此,铺开的黑依然如同巨兽吞噬,刚刚松懈的神经,再一次绷紧。沈谦某个敏感的部位正被他压着磨蹭,搞得他心痒难耐,喉结不受控制滚动,又发觉身上的人不对劲,压住声音问:“你在抖什么?”“没……没什么。”江与然咬着唇想努力克制,偏偏抖得更加厉害,连腿根压着个逐渐发芽眼看就要变成参天大树的硬物都没察觉,又往沈谦怀里拱了拱,他一定没听到我说的那些话吧?沈谦在复杂的血腥味中,嗅到一丝他专属的血液芳香,心口跟着一颤:“你受伤了?”“没,没有。”江与然回答得艰难,声音噎噎的,抓住他肩膀的手抖得不像话,终是哭了出来:“我害怕……”“怕什么?现在没有丧尸……”沈谦刚想开个玩笑缓解气氛,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语气震惊的问:“你该不会,是怕黑吧?”见对方没回答,空气中那丝专属的血液芳香又浓了些许,沈谦没忍住,抬起受伤不轻的手,朝他摸去。这一摸既然摸到他死死咬着的唇。他一惊,“你在咬自己?”江与然用不停跌落他手背的泪水,回答了问话。“白痴!”沈谦被气倒了,指腹碾过软嫩温热的唇,往他唇缝钻去,“你咬我,别咬自己!”江与然理智全失,牙尖碰到他温凉细腻的指尖,像是饿到极致的幼兽,张口死死咬了上去!沈谦痛得本能想缩,可小少年的泪水大颗大颗碎落在手背,烫得浸骨。他终是忍住了,用力抬起另一只摔到快没知觉的手,轻轻揉过他软软的头发,声音里满是心疼:“别怕,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好在这段黑暗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张遇带着几个异种护卫兵拉起救生绳跳了下来。当手电筒惨白的光速笼罩在他俩身上时,张遇尴尬的咳了声:“咳……那个……二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江与然终于见到了光,也见到了自己的春光。原来他正以一种极度销魂乘骑的姿势,跨在沈谦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