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衍生挥挥手,稍稍提高音量:“你先走,我还有事要和谷主任谈。”
王智鄂看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狐疑。四十多岁的男人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但他还是应声:“行,那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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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麦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和这位许厂长再谈的,她看王智鄂已经转身去了停车场,再看向许衍生:“许总需要谈什么?公事在上班时间到办公室谈。”
许衍生说:“依法依规,程序正当。”
谷麦眼神里写满了疑问。他这是脑抽抽了?
“行政执法不应该是这样吗?你要给我下个渣男的定义,也得先走足程序。”
谷麦看他:“许厂长真是比谁还懂得上纲上线。”她的表情镇定冷静,心里却被羽毛拂过,微痒,作乱。她好像被他误导了,心里有道声音在催促她,让她听他的解释。她摇头,可不能昏了头。她继续往前走:“我没时间听你胡扯。”
许衍生的声音却追在后面:“那晚你让你那个朋友去审查我有没有去剧院,说明你也想要一个答案,对吗?”许衍生也是过后才想明白,如果她对他全然无感,根本没必要再让人窥探他的动静。这至少说明她不是对他完全无动于衷。
谷麦没想到他能认出朱子琪,毕竟他们之前只是在酒吧里见过一面。她定了定神,不打算让他自我感觉太良好:“我朋友只是刚好对音乐剧有兴趣。”
许衍生说破真相:“她只待了十五分钟,十五分钟里她打量了我四五次,而不是看剧。”
谷麦一下无话可说,笨蛋朱子琪做事不懂得不落痕迹吗?她正想作最后挣扎,许衍生又说:“其实我也打量了她一次。我一开始以为来的是你。”
谷麦忽然就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这个臭男人说服了,他一定是试图通过陈述他的落单,设法转被动为主动,她提醒他:“前一晚你先爽约了,所以,这叫因果循环。”
她坏心地想,更直接的说法叫恶有恶报。
许衍生倒不介意谷麦提那晚他和陈晓非吃饭的事,她提了更好,提了才给他进一步解释的机会:“那是我妈给我安排的饭局,不是我自愿的。”许衍生忽然重重叹气,“很无奈,子女对父母的感情,有时非常复杂。”他摊手,“好了,我知道这样的理由听上去解释不通。”
“解释不通,那你就别浪费时间了。”谷麦觉得自己心里已经接受了他的解释,但面子上还要逞强,“说完了吧?那就先这样了。”
她才想起得给张处一个电话,想了想还是发信息罢了,离开太久总是不妥,她飞快打字:“张处,我有事先走开了,你有事再吩咐我。”
许衍生微微低头看着她细白的脖项,有些出神。虽然被当做空气般被无视,但竟然并不生气。
信息发了出去,谷麦把手机握在手里,看他还杵在原地:“我收回之前对你的评判。那可能是很粗鲁的,也可能是——越界的。其实,我们之间也没到需要互相解释这些的程度。所以,我收回,也请你别心存芥蒂,就这样吧,我要走了。”
“就像你不需要向我解释你电话里的那个他是谁一样?”
谷麦哑口,忽然又明白了他在楼梯间的臭脸从何而来。如果真的解释起来,她并不会心虚,因为她和所谓的那个他只是一面之缘。不过女人总是口是心非:“这不关你的事,我们并没什么关系,我当然不需要向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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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不关他的事。人家又不是自己女朋友,充其量是自己一个追求失败的对象,自己当然没有质问的资格——即使他因为去和一个女人吃饭而被她骂得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