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她想说自己不认识破劫也不行了。许夫人抖着手,指着门:“快,去拉开他们!去快关上院门,去!”不管怎么说,这事不能传出去。几个五大三粗的嬷嬷一起围上去,将破劫摁在地上,破劫没了神志,面红耳赤,还在高声嚷道:“瑶瑶!”许谈瑶浑浑噩噩被拉出来,她心中一片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虽然平日里她冷静自持,但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她脑袋里思绪乱如麻绳。“我……”她话未说完,许夫人踉跄着上前给了她一耳光,眼眶通红,声音颤抖:“许谈瑶!你怎么敢……你如此不知廉耻吗!”大夫人和三夫人不约而同别过脸去,不再看。“不是……我……”许谈瑶无言辩解,生生受了这一巴掌,脸被打侧过去,留下一道红痕。她衣衫凌乱,露出大片锁骨和肌肤,头发也散着,脸还红了半边,看上去一副可怜样子。“别打了,”见许夫人还要打,许老夫人叹了口气,冷声阻拦:“把她衣服穿好,先带过去见太子殿下,再做定夺。”许夫人恨恨地放下了手,捂着心口让开了。纵使她现在有万般怒气,也知道事情急缓该怎么分。许谈瑶不明所以,被强拉着换衣服去了,破劫被摁在地上,仍是喃喃自语着:“瑶瑶,你是我的……”许幼薇看了看他,想起之前刻木人时候,见他的那副痴情样子,只觉得几分怪异。说不出的瘆人。庄子原书女主暂时下线,普天同庆许谈瑶被几个嬷嬷强行换了衣服,梳理了头发,直到被拉到顾知泽面前跪下来,她才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脱离出来。“先前有些事耽误,还请殿下恕罪。”许夫人咬着牙,又不得不挤出一个笑脸来。许谈瑶抬头看了一眼顾知泽,联想起所有的不对劲,她脑袋里轰隆一声——这件事不对!破劫是喜欢她,但他自卑,平常决计不会就这样表现出来,他状态十分不对,还有绿竹,绿竹自始至终没出现过,那个陌生的丫鬟……她猛地回头去看许幼薇,眼里恨意像刀子一样狠狠刮过去。是许幼薇!一定是她!她对上许幼薇心不在焉的表情,此刻她完全想不起来自己当初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只觉得许幼薇这副无辜样子可恶可憎至极。她感觉自己的灵魂被折成了好几半,有一半在怒斥许幼薇的所作所为,有一半在凄凄的哭诉,还有一部分带着茫然在害怕着。“太子殿下,大娘子人就在这里了,您看是不是先把花宴的事说清楚呢?”顾知泽声音没什么起伏,平的像是在讨论天气:“前日花宴,许大娘子在宴会举办之前带了个男人进去,藏在了后院,不知道是何用意……”其余人还没反应的过来,许夫人已经忍受不了了,她顾不上是在顾知泽面前,将许谈瑶拽起来,又是一巴掌:“你怎么敢!”许谈瑶本能的抵抗:“我没有!”许夫人简直要气晕过去,她对这个找回来的女儿多有愧疚,因而从来不拘着许谈瑶的行事。但未出阁就带着男子去花宴,还将人藏在了后院,这简直就是在打她的脸,打许府的脸。若是传了出去,别人该怎么看她?“你这是干什么!”许侯爷还不知情,动作慢了一些,没拦得住许夫人。许夫人将许侯爷手里,先前王猛拿出的玉佩丢在许谈瑶身上:“你自己看!这是不是你的!”许谈瑶被玉佩砸到,她抬眼一看,哑了嗓子。许老夫人眉心紧皱,眼角皱纹几乎要拧成结,她闭上眼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许夫人不必动怒,花宴之事只是殿下多心这么一问,没别的意思。”顾知泽不怎么喜欢看这种情节,话都懒得多说,王猛见状,忙站出来接话。许谈瑶发髻本就是匆匆拢起,被这么一打松散了几缕下来,挡住了她的表情。顾知泽的声音在许谈瑶听来,简直像是噩梦一般。她不知道顾知泽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是——现在她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承认与破劫是见不得人的关系,要么承认是带了男人去花宴意图对太子不利。因为如果否认,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那天的人是破劫,而破劫刚刚又和她在厢房拉拉扯扯被众人亲眼所见,加上有玉佩做证据,说她完全和这件事没关系,谁也不会信。她低下了头去。这选项无论怎么选,都是个错。许谈瑶自重生以后,事事顺心,这是第一次脑子里全是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